欢迎梁国使者的宴会在狼藉不堪的大殿里结束了,到处是呕吐物,以至于引来了不少虫子、老鼠、野猫,甚至还能听见宫门外的野狗叫唤。
李小飞秦顺谢耽三人出宫门的时候都快站立不住了,李小飞后背全湿了,秦顺骂道:“这出使真是个鬼差事,遇到的主都是些不讲理的,这秦国好歹还是中原人做主,若去了漠北,真不知道会不会把我们都杀了”
谢耽也苦笑:“唉,还是我们三个太过老实,自以为聪明,结果被派出来干着玩命的事,今天要不是三大家帮我们,我们搞不好就被扣在这秦国了。”
李小飞艰难的露出笑脸:“谢大人,三大家不是在帮我们,是在帮他们自己,他们与胡建不和,今天在大殿上,拔剑调兵,根本不是为了要吓我们”
走在前面的崔举回头笑了:“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见识,不错不错,那些侍卫原本是来对付依附我们三大家的官员的,但是出了一些状况,不得不让胡建改变计划,假装为难李副使来警告其他人”
李小飞小声问道:“不过在下很想知道是什么状况让胡建改变了计划,总不会是因为我们三个的到来吧”
崔举摇了摇头:“你们三人来与不来都不重要,宫内有人提前告知了我们,所以我们也早在宫门之外调集了部曲,若是我们过了两个时辰还不能出宫门,我们各家的部曲都会杀进来。另外我今天几次阻拦胡建其实也就是告诉他我已经有了准备,所以他不得不改变计划。”
谢耽看了看四周没有他人,便凑上来:“看来秦国的胡建也不能独揽大权,很多事还是得看你们这三大世家的面子”
崔举回了句:“江南不也是要看王谢萧陈四大家的面子吗?不过我倒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独揽大权把这秦国好好整治一番,就因为咱们世家和他们武将相互掣肘,所以政令基本上出不了长安城,地方上更是碎成一堆,有的州郡是我们的人在主事,有的州郡是武将们把持,还有的州郡恐怕还是你们江南四大世家的人在背后把持。但如果出了这么一个人,必定是他已经把我们世家和武将全部打垮了,这也是世家和武将绝不会允许出现的情况。不过这次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那就是李副使成了秦国客卿,或许这是将来的一个变数”。
李小飞笑了:“我一个不入流的小子,不过拜个虚衔客卿而已,能有什么变数”。
崔举不以为然:“你错了,你的背后是梁国,是陈宏义和刘简,你的身份来历我们早就打探清楚了,既然秦国内部是相互制衡维持住了短暂的平衡,那么突然有了外力的介入,就一定有变数。不信的话今晚便能见分晓”。
四个人上了马车,径直回了京兆府歇息。到了傍晚,崔举便吩咐随从给三人做了羹汤甜粥,此时门卫来了几拨人说是要见三位使者,崔举把他们一一叫了进来。
第一拨人是崔宏派来的,给三位使者送了一些玉器宝石金珠,邀请使者们次日到崔宏府上做客。
第二拨人是杨宏祖派来的,给三位使者送了一些马匹狐裘,邀请使者后日到杨宏祖府上做客。
第三拨人是李忠派来的,给三位使者送了香料汾酒和一些金叶子,邀请使者第三日去李忠府上做客。
第四拨人是胡建派来的,给三位使者送了刀剑铠甲和珍珠鹿茸,邀请使者当晚便去胡建府上做客。
待几拨人都出门之后,李小飞三人问崔举这四拨人哪家可以去哪家可以不去,崔举冷笑:“若是你们想被哪家的刺客半夜杀了,就可以决定不去哪家,你们还是整理下衣冠先去胡建府上吧,这次他没有邀请我,我便不陪同了,放心,这次不会要你们吃生肉的,他肯定要和你们谈一些交易”
李小飞惊奇的看了看崔举:“崔大人就不怕胡建和我们做的交易是不利于你们的?”
崔举笑了:“你们之间做交易,还到不了可以牺牲我们三大家的地步,我想这交易只是和他们武将集团今后的出路有关,或许就是之前我们说的打假仗。天色不早了,你们快动身了,再不去赴宴,怕是胡建要派刺客过来了”。
李小飞三人只得无奈的上了马车跟随等在外面的第四拨人去了胡建的府上。三人拜见胡建,胡建却一改白天在大殿上的神态,对三人行礼:“白天在大殿上,对小英雄无礼,也是迫不得已,还请三位贵使海涵,晚上略备薄酒赔罪,也请三位笑纳”。
李小飞笑了:“胡将军与之前判若两人,该不会是我们不喝醉胡将军便不放我们出府吧?”
胡建连忙赔不是:“贵使哪里话,贵使在我这里出入随意,举止也随意,咱们只不过是把酒言欢无话不谈而已,今日一见李副使少年英雄,智谋过人胆色也过人,在下十分想结交,对了,我应该称你为右谷蠡王”
李小飞笑着摆了摆手:“这右谷子王左谷子王什么的我不稀罕,我仰慕的是将军的心机和霸气还有这坦荡,将军既然看得起我,就叫我小兄弟好了。将军今晚请我们三人前来,不过就是为了无话不谈,我们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咱们就边喝酒边谈事吧”
胡建屏退了随从,请李小飞秦顺谢耽入座,自己拿起酒壶斟酒,边斟酒边问:“听闻小兄弟曾跟随梁国的陈宏义将军征战四方,你与陈将军可曾说得上话”,李小飞接过酒:“胡将军的情报当真了得,在下不仅追随过骠骑大将军,他还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