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贞昌搜出这些书信和图册,火速命自己的心腹星夜兼程送去金陵。毕竟黎阳城里的守将与官员都是朱药师的老部下,吴贞昌不敢擅自处置。
扫除了黎阳外围的虞国军队,吴贞昌坚信自己是一员将才,可以追亡逐北。一旁的参军倒很清醒:“吴大人旗开得胜,可先报捷,等候朝廷旨意。再看何元帅他们的战况,孤军深入可是兵家大忌!”
“以我军仁义之师去收复失地,怎么会是兵家大忌?我们在河北攻城略地,才能给何元帅他们减轻压力!要是等朝廷旨意下达,贻误了战机,可是要误国的!”吴贞昌自信满满,还想着给何无极他们减轻压力,其实是怕洛阳长安的敌军逃回北边,自己的压力过大,要是自己能把敌军赶去洛阳,不仅能扩大战果,还能削弱何无极王铁柱,可谓一举两得。
“吴大人,敢问若要进兵,眼下是北上襄国,还是沿着大河西进切断虞国南北的粮道?”参军倒是尽职尽责,一下子就给吴贞昌想了两个方案。
“不,打下襄国,敌军必然全力来夺,必定战事迁延日久,沿河西进,又会被敌军两面夹击。我们要出其不意,直接深入敌军老巢,夺取范阳和和仁城!”吴贞昌令人意外的定了第三个方案。
参军都傻眼了,直接从黎阳打到范阳,长途跋涉千里,且不说沿途的敌军会拦截,光是运送粮草都成问题。
“吴大人,若不拿下襄国和沿路郡县,这军需粮草都输送不了啊!”
“兵贵神速,敌人一定想不到我们会直取范阳,待打下范阳,在周边征集粮草也能供应了!你们不要怀疑本官的计划,三天后带上足够的干粮出发便是!”吴贞昌坚持己见,参军也只得听从。
虞国败兵一路逃回和仁城,报知帕贾其力居无治阵亡的消息,帕贾其力大为震怒,准备点齐兵马来为居无治报仇。
召集文武官员商议,除了胡高支持帕贾其力率军南下之外,其余的人竟都建议派出使臣讲和。
“敌军有几十万,我军分散在各地驻守,居无治身经百战的精骑提前得到情报都打不过,落得个兵败身亡的下场。我们仓促应战又有几分胜算?”汪会之第一个出来劝阻
“陛下,臣以为要先收缩战线集合军队,目前不宜直接与敌军正面冲突。待敌军粮草耗尽,必然退却!”大将军扎达别尔也是主张不要南下
“陛下,这朝堂上还是我们当年横行天下的漠北勇士吗?怎么短短几年,面对朱药师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就怕成这样了?老臣都感到耻辱啊!”胡高实在忍不住了
“太尉所言,臣认为十分有道理,不过我们漠北勇士不能轻易去与乌合之众拼命。如今我们府库充盈,不如从流鬼国蠕蠕部靺鞨部雇人来冲锋陷阵,一来是可以退敌,二来嘛这些部落的精兵被消耗了,对我大虞国也是好事。陛下觉得如何?”度支尚书阿勒帖尔经常与这些部落的人打交道,于是就想出了这个主意。
帕贾其力一拍大腿:“好,不愧是度支尚书,此议甚好!”
其余大臣也不再反对,只有胡高继续站了出来:“陛下,老臣以为雇兵打仗确实是好主意,但我们虞国也必须派出军队上战场,否则军队不经过战争历练,将来就会丧失斗志和战力了!”
帕贾其力突然想起胡高训练的千羽军还在襄国:“太尉考虑的真是周到,传旨让千羽军先南下去拦截敌军!”
胡高知道帕贾其力的用意,只得沉默下来。
对于帕贾其力来说,这千羽军的威胁始终都在,毕竟这支军队是胡高带出来的。
北边烽烟四起,生灵涂炭,西南的刘简和慕容灵继续练兵囤积粮草关注着中原局势。
陈宏义自渡江之后,攻取了几十个县城,辗转兜圈子上千里,终于回到了襄阳。
陈宏义回来的时候,也正是大雪纷飞的时节,陈宏义和千余名骑兵身上批的是红红绿绿的布匹和披风,远远望去如同一条大花斑蛇在雪地上穿梭。
刘简带着文武百官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迎接陈宏义,陈宏义望见刘简的仪仗,便下马牵马行进,身后的士兵也都齐刷刷的下马整齐的跟上。
刘简朝着陈宏义跑了过去抱住陈宏义:“师父,您终于回来了!”
“陛下,老臣有负所托,没能出奇制胜,只得灰溜溜的回来了!”陈宏义的须发已经全白了,脸上又瘦了许多,一脸歉意的和刘简说话
“师父,您太谦虚了,自古以来的名将,哪一个能带着上千人在江北江南转战千里全军无恙的?师父能回来,就是最大的胜利,比攻下许多城池都更鼓舞人心!”
说完,刘简扬了扬手,身后便推过来几大车制钱:“各位将士都辛苦了,这是朝廷对你们的嘉奖!”
陈宏义马上跪下,身后的将士也都全部一齐跪倒山呼万岁
刘简连忙扶起陈宏义:“师父,你不必跪!传旨,大将军陈宏义君前免跪,剑履上殿,赞拜不名!”
众臣也心领神会,一齐拱手向陈宏义行礼:“参见大将军!”
陈宏义连连摇手:“君臣大义所在,臣不能逾制!”说完又要下跪
慕容灵跳了过来一把架住陈宏义:“陈大将军,你就别跪了,这天寒地冻的,你一跪,皇上便要扶,你们君臣在这里跪来扶去,这满朝文武都得冻死不可。还有这些将士也该领了赏钱回家了!”
刘简哈哈大笑:“到底是艺高人胆大,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