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北郊新建的酒坊赌坊青楼客栈货仓等产业,都是李小飞在掌管,不过牌匾上还是挂着金陵朝廷的牌子。
好在李小飞胃口也不大,居然把实打实七成的收益都送到了朱药师的内府,大大出乎朱药师的意外。
朱药师命人查过,从前这金陵城里官办的各类产业,能交上来实际的一成收益就已经是非常清廉的了。就拿酒坊来说,这北郊新开的四座酒坊,每日卖酒便在一万斤以上,报给酒正的账单每月却只有二十万斤。二十万斤酿酒的收益是五万贯制钱,李小飞便上交三万五千贯制钱到内府,剩余的一万五千贯,拿出来五千贯分给掌管酿酒事务的酒正、中士、下士等人,再花去五千贯给内府和度支尚书打点,剩余的五千贯则是平时李小飞拿来打赏随从和救济过往的流民。
单这卖酒的进账就足以让李小飞花天酒地了,更何况李小飞吃穿用度都不需要自己付钱。时间一长,李小飞礼贤下士扶危救困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往北郊来的,除了金陵城里的新贵与来玩的客商之外,江湖上的鸡鸣狗盗之徒也来了不少,还骗去李小飞一些钱财。
骗子骗财李小飞也不计较,但到了大雪纷飞工地停工的时节,居然还来了位闹事的人。
此人初来时是冬月十九,上来就掏出两锭金子给了青楼的老鸨作为订金,在这里吃酒找姑娘一直玩了二十多天。
开始众人都没在意,以为此人是个有钱的主,便挑最贵的酒菜送上,整日邀着十来个姑娘陪他吟诗作画弹琴唱曲,不到五天这两锭金子早就花完了。
老鸨原指望此人继续拿出金锭来花销,于是上的菜肴更好更多,还亲自去给此人买来笔墨纸砚供他作乐。
哪知道此人到了腊月十五,也不找姑娘了,菜也不要他们上了,说是要在房中闭关半个月不要任何人打搅。
此时他的花费早已是十锭了,老鸨有些着急便去讨要欠账。
此人却是在房中打坐充耳不闻,好在李小飞早就下令不得为难这些欠账之人,于是老鸨便去找李小飞。
李小飞正在和几个贩卖貂皮人参的商人喝酒,老鸨附耳过去说了一通,李小飞以为又是来混吃混喝的骗子,大手一挥:“无妨,放他走,你去找我的管家领钱便是!”
“李大人,这人不走,非要在我这楼上闭关,赖着不走了!我看这人有些古怪!李大人还是要派官差去查问查问!”老鸨有些担心
李小飞笑道:“先喝酒,这几位大老板都是自北方赶来的,你先下去,那些小事你去找周师爷处理!”
老鸨知趣的走开去找了周师爷,周师爷一摸胡子:“此人无非是想讹一笔银子,不妨,我们先礼后兵,带上银子去把他整出来,等送到官道上再好生教训一番。都是李大人太宽容大度了,这些阿猫阿狗都跑来混吃混喝来了!”
说罢,周师爷就带着数十个士兵来了青楼捉拿此人。
到了门口,周师爷使了个眼色,老鸨便推开房门,周师爷清了清嗓子进去:“这位客官,你要有什么难处,这账我们李大人给你结了,若没有盘缠,我们再送你银两。你莫要担心,我们会护送你出去的!没有人会为难你!”
那人依旧盘坐在床上动也不动,周师爷又走近说了几句,见没有反应,便一挥手,士兵们马上进去要捆绑此人。
“你若执迷不悟,休怪我们按律法处置了!捆起来!”周师爷下了最后通牒
士兵们麻利的把此人捆了起来,但怎么都搬不动他。
“真是见了鬼了,我们十几个人还抬不起掀不动他了!”
“打,打到他说话为止!”周师爷不信邪,让士兵们拿出木棍捶打
噼里啪啦打了一阵,此人仍是不动。“撞邪了!撞邪了!来人,去取狗血和屎尿来破了他的邪法!”
话音刚落,围在这人身边的士兵都被弹开摔倒在地上捂着胳膊腿。
“什么人竟敢搅扰我闭关!”此人睁开眼怒目圆瞪
“你又是什么人,在这里吃白食还赖着不走?”周师爷倒是不怕事,反问他
“哼,说什么礼贤下士,都是骗子,我且给你们的主子送一幅字”
说罢便起身一跃在书桌上拿起笔蘸了墨水在墙上写道:“欺世盗名李小飞!柳明歌手书!”
这柳明歌放下笔,整了整衣服:“你们再不出去,我就蘸了红漆给你们脸上也写上几个字”
“好字!好书法!”士兵们纷纷爬了出去,周师爷却看呆了
写在墙上的十二个大字,字迹清晰却劲道十足,字型大气又不失严整,看似钝笔,侧看却又是锋芒毕露。周师爷又叹息一声:“自书圣王羲之之后,人道世间再无好字,看来老夫今日有幸,竟能窥见这一幅绝世好书!大妙!”
柳明歌倒是说话算话,眼下没有红漆,便继续拿笔蘸墨在周师爷脸上迅速画下两个字:“大妙!”
周师爷惊诧之余,已被柳明歌提起轻轻放在了门口,随即这门又关上了。
众人看着周师爷脸上都大笑不止,周师爷也傻笑着,老鸨倒是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笑,快去禀报李大人啊!”
“不不不,你们都不得再惊扰此人,这里面住的是个高人!”周师爷连忙摆手阻止老鸨
“周师爷,你不是被吓傻了吧,你这脸上写的是少女大?他这是什么意思?埋汰我们的姑娘?”老鸨识字不多,把大妙认成了少女大,又引来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