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点小麻烦……”
结束了邀功的仪式,一行人一齐来到发生过众多故事的港务局湖畔别墅。
就在当初洛林和马拉被猎兵袭击的书房里,纳尔逊向喜气洋洋的斯宾塞通报了夜里得到的最新消息。
“德雷克俘虏了这里的驻军司令托雷西亚斯男爵和圣卡洛斯号舰长马拉少校,从他们口中得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原定于5月5日的圣卡洛斯管理者改选提前到了5月1日,也就是……后天。”
“后天?”巨大的惊吓直接把斯宾塞的笑意贴到了脸上,看上去异样的滑稽,让人一点也笑不出来,“原来要在五号前完成战场痕迹的清理就已经很紧张了,您突然告诉我后天……我建议,我们立即放弃圣卡洛斯,遁入丛林寻求米斯基托人的协助。”
“协助我们撤离么?”
“是的。”斯宾塞郑重其事,“德雷克会长做得很好,或者说做得太好了,几乎靠一己之力就摧毁了一座要塞的坚固防御,让他们在昨晚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但也是因为他做得太好了,西班牙人会将这次沦陷视作侮辱。他们不会放任我们安安全全退回海滨去,圣胡安河走不通,只有在米斯基托人的协助下,我们才有可能借道丛林,全身而退!”
斯宾塞的气势很足,借着昨晚得胜的余威,肆意彰显自己的决断。但对纳尔逊而言,这种中庸的决断远没有洛林的计划有吸引力。
他骨子里是一个冒险者,目的明确,自信贪婪,既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也不愿放弃到手的功勋。
他也寸步不让:“但是少校,这样一来揽海行动就等于被腰斩了,达林少将还在金士顿不遗余力地协调着海陆军力,或许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们如果这样退缩,该怎么向他交代?”
“少将并不是坚持的人!”
“你想利用他性格的软弱,为自己的失败开脱么?”
“该死的!您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斯宾塞烦躁地揪住头发,“请您冷静下来想一想,就在两天之后,我们将向格林纳达展示一个被玩坏了的圣卡洛斯。这里的街道就像才经历过一场地震,西城的道路是扭曲的,东城的房屋是坍塌的!您如果是格林纳达的贵人,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还会驱使自己的座舰靠岸么?”
纳尔逊轻轻摇头:“不会。”
“我也不会!我只会马上掉头,去召集格林纳达的军队和战舰!您觉得凭我们能够挡住这支庞大的武装力量么?还是说在您心中,西班牙人在尼加拉瓜的统治岌岌可危,我们轻易就可以颠覆掉它?”
“都不是,斯宾塞。”纳尔逊交叉起十指,撑住下巴,“我与德雷克的判断与你是一样的,如果让格林纳达看到圣卡洛斯现在的样子,我们只有狼狈逃跑这一条路可以走。但德雷克有一个计划,为了丰富这个计划的底牌,昨晚我们甚至在湖上笼络了一位加勒比的海盗王。”
“什么计划能够……”
斯宾塞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那个跟在洛林身边,长着络腮胡子的凶恶男人并不是洛林诸多神奇海员中的一位,他是加勒比海最残忍善战的海盗王者,一个游荡在尼加拉瓜湖上的海盗王。
“见鬼……弗里曼尼告诉我尼加拉瓜湖盛产鲨鱼,难道是真的么?”
……
时间一转,两日过境。
在广阔的尼加拉瓜湖上,一艘修长的新型五级盖伦高速舰正半张着船帆,不疾不徐航行在水上。
她是格林纳达驻防编队最年轻的成员盛世号,去年还属于大名鼎鼎的海盗王苍蝇托马斯。一场大战让她成为了驻防舰队的战利品,因为名字讨喜,船型也新,很快就成为了舰队提督马拉少将的新相好。
谁都知道,她正式被任命旗舰只是时间问题,或许等这次圣卡洛斯换届结束,舰队更换旗舰的事务就该提上日程了。
她这次出航的目标是圣卡洛斯,载着整个格林纳达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去宣誓权威,攫取利益。那两个男人如今就站在她锋利的舰艏,一个穿着陆军军装,一个则穿着海军军袍。
马拉提督把玩着前些天侄子送给他的新玩具,一个用天然水晶雕琢的小沙漏。他含着笑说:“总督阁下,再有一个多小时,圣卡洛斯美丽的湖畔码头就会出现在我们眼前,我想您应该是时候给我答案了,关于我几天前的提议,还有您的回报。”
“提督阁下那么容易性急。”格林纳达总督霍桑少将摆弄着自己的酒杯,“这一次,马拉少校的功绩有目共睹。他搜集的证据让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这些肮脏的开拓民踢出圣卡洛斯的管理层去,让这座由黄金铸成的要塞重新彻底地回到陛下的怀抱。”
“他值得被褒奖。”霍桑用重音节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关键在于,我们,海军跟陆军,驻防舰队和殖民地总督府,我们的共同利益究竟是什么?”
“是区区一年或是三年的税收么?还是充分利用这次机会,把开拓民的势力彻底清理出轮值范畴?如果您和我一样着眼着未来,平心而论,您觉得您那位侄子有能力保护我们共同的利益么?”
马拉提督重重哼了一声:“弗朗西斯科这次的表现足以证明他可以承担这个重责,反而是您的代言人奥维耶多少校……看看他在整个过程中平平无奇的表现,在弗朗西斯科遇袭时,他居然选择了作壁上观。”
“这是稳重,提督阁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