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现洛林似乎没怎么听他说话,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洛林的眼神就有些发愣,注意力也不知道飘到了哪。
卡门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上前一步,自然而然接过话题:“迭迭,来你们岛的西班牙人很多么?”
“商人、海盗、军舰,大多都是来补给食水,也有带着面粉和水过来换皮毛和咸鱼的。说其他话的很少,但真正的大船基本都是大不列颠的军舰……”
飘飘忽忽的声音在洛林耳边回荡,但他听不进太多。
他正看着不远处一艘独木舟缓缓靠岸,船上跳下来一个纯粹的白种男人,山一样的体格,月亮似的脑门。
他只在腰上裹了张兽皮,露出虬结而健壮的肌肉,还有肌肉上纵横交错的十数道伤口。
有一道伤口格外惨烈,从左肩向下,翻卷着皮肉一直斜剌到右侧腰际,把整个胸膛斜分两半,哪怕早已经愈合了,也不难想象当初受伤之时,他在生死之间的挣扎与痛苦。
他涉着水,光脚踩在柔软的沙地,凭借一己之力把五米多长的独木舟拖上海滩,随即抱起一个跑过来得土著小孩,高高扔上天,再稳稳地接回去。
“尼奥尔德在上,你是莱夫?埃里克松家的莱夫?”
莱夫顺着声音迷茫地看过来,死寂一样浅蓝的瞳孔一点一点觉醒光芒。
“不列颠岛上的捕鲸小子,洛林……德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