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同住的海娜应该是洛林的保镖,许多贵族都有这种传统,从小培养非洲小孩,作为家中继承人的贴身死士。
诺雅大概是洛林的贴身侍女,只是在船上不好言明,这才以海员的身份假装贵族。
整艘船上真正的主心骨应该是克伦,唐娜昨天看到他在教训水手,一言一行极尽专业,而且严谨。
克伦或许是这艘船原来的船长,只是因为家族的少爷坚持要担当这个身份,他才不得已自降了身份,连那些真正的海员都混进了水手群体当中。
而洛林或许是不知道这些隐情的,所以才会生出水手年薪百镑的错觉。
唐娜越脑补越觉得靠谱,越脑补,越觉得肯定就是这样
因为有了这样的解释,自上船以来一切的违和都变得不再违和了。
洛林就是个自小接受贵族教养,心性高傲,武艺上乘,同时也不识疾苦的十足蠢货
他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海洋不会永远风平浪静,海,是吃人的
又或许,他只是单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小小的加勒比还远不足以威胁到他的安全。
这个人会为自己的志大才疏付出代价。
这艘看似强大,实则弱小的战船根本不可能到达新奥尔良的港口。
只要一离开大不列颠皇家海军的保护范围,她就会被加勒比海的鲨鱼们连皮带骨吞吃干净,而首当其中,就是残忍的黑曼巴,艾米菲拉德。
唐娜捧着茶杯,故作从容地扭过脑袋。
船的后头跟着几艘忙碌的渔船,看上去毫无异样。但唐娜早就注意到,他们已经跟了很久,而且撒网的频率一点也不像是合格的渔夫。
要提醒他们么
唐娜沉思着,自始至终也没有关注海员们的窃窃私语。
克伦侧着脑袋问海娜:“耶斯拉,船艉那几艘斯卢普”
“洛林有自己的安排,别多嘴。”
克伦皱了皱眉:“这场多余的早茶会也在安排之中”
海娜没有正面回答。
她背过身,掀开面纱轻啜了口杯里的奶茶。
“茶真得很好喝。在大西洋漂了这么久,我都快忘记它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