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这一路上不听你言语,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路不平笑道,“贫道,云游四方见多识广,帮人解决问题麻烦的能力还是有的。”
主人,能不能不要胡诌,不要误人子弟。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能都往歪路上带啊?自己的麻烦是什么还不知道呢?替别人解决,你还是先把自己解决掉吧?这样皆大欢喜,谁都不麻烦。
低着头武松叹口气,猛然抬头望着路不平。一想到柴大官人对道长的爱戴,这还真有可能成为他不得不信的选择和希望。
“道长,您德高望重,一定要帮帮我。”
我倒是想帮你,也得知道什么事儿,怎么帮啊?路不平也无奈,自己多说两句话,竟然成了武松手中的救命稻草。
呸,自嘲也不带这么挖苦人的。我怎么就成了稻草,仙草灵药还差不多。
主人,仙草和稻草有什么区别吗?说破了天还是一根草。至于斤斤计较吗?
“二郎,不着急,说吧,说出来,我才知道该怎么帮你。”
“道长,不是二郎不想回家,只是这心里苦,没脸去见父老乡亲,还有我的哥哥。”
听到武松诉说自己遭受的种种不公平待遇。路不平却不以为然。就算你自己再倒霉,也不能成为在柴进家里,白吃白喝白住赖一年多的借口。
说到底武松这个人就是自私自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侵犯了他的利益,那就好暴跳如雷,疯狂反扑。
“二郎,你的心情,贫道能够理解,”路不平闭上眼睛掐指一算,“此去,你会有一番造化。大可不必忧心忡忡。”
“道长,您是说我会风光回故乡?”
看到武松异常欢喜激动的样子。路不平叹口气,唉,都是名利在作怪。
眼看着天就黑了,他们来到了阳谷县地界。路边有个酒家,挂着“三碗不过冈”的幌子。看来,这是个喝酒的好去处。
老施,非要武松喝酒打老虎。这戏码怎么可以错过呢?
“道长,天色不早,咱们下来喝一碗酒,歇歇脚。”
“嗯,贫道正有此意!”
别人下马喝酒是休息。你武松喝完酒,那是要开工。没办法酒壮怂人胆,不让你借着酒劲儿,怎么可能打败老虎呢?再说,正常的人谁没事儿找老虎打架,嫌命长?
我算是明白老施的良苦用心。正常的人,要想干不正常的事儿,只有在不正常的状态才能完成。醉酒,是当下目前最好的唯一选择。
主人,不就是人家武松喝一碗酒,你磨叽什么?唧唧歪歪,这脑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别逼本系统,给你开颅大扫除!
“小二,拿酒来!”
一看到武松这架势,啧啧,又是个酒中恶鬼。估计,光喝酒他就能填饱肚子了。他喝酒,我可不能干看着啊?这个武松一进门只要酒,果然,眼里只有他自己,够自私的。
“小二哥,给我来几个好菜。”
“好嘞,道长,咱们店里的牛肉很有名,要不要来两盘——”
路不平一听这声音心里纳闷,怎么这么耳熟?他一回头看到愣在原地的朱贵,顿时笑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绝对是意外惊喜!
朱贵这心里苦啊,他都把酒店开到这么偏僻的地方。道长,怎么又找来了?不愧是真人,能掐会算,还能预测自己开店的地点。唉,刚开门儿的买卖,没挣钱先花钱。不知道这次又得多少钱,才能摆平。
“真人,您真是稀客!”
“朱掌柜,想不到吧,这里咱们还能相见。”
“真人,您给了小的一个意外惊喜。”
看到朱贵牵强的笑容,他不由得皱眉头。这笑容也太勉强了吧?
主人,你就知足吧。每次见你都得割肉,他没有扭头就跑。绝对是给你面子了。
“朱掌柜,你这生意还不错。待会儿,贫道再去找你,说点钱的事儿。”
朱贵端着酒菜,分量十足摆在路不平的跟前。一听他说钱的事儿,手一抖差点儿打翻了牛肉。
一看到朱贵哆嗦,路不平眼疾手快接住了。这个朱贵真是挣钱不要命,都累成这样了,还不歇会儿。
“朱掌柜,你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伺候。”
“真人,您慢用!”朱贵这心里已经明了。听到路真人提到钱,还是不受控制的手颤抖。
唉,这是逃不过的。俺也没想过逃。真人,让俺歇歇,就是去柜台数钱去。刀切账,幸亏上次给大当家交账留下两千两。不然,月底交账还得亏。
路不平刚跟朱贵说完话,转脸一看武松,已经把一坛子酒都干完了。不是说“三碗不过冈”,这一坛子是几碗?看着摇摇晃晃站起来,就往外走的武松,他傻脸了。
怎么办?武松喝大了,还能打老虎吗?
武松一头撞到门上,气得暴跳如雷。
“好狗不挡路,你没长眼睛啊?给我让开!”
“咣咣——”武松硬着头又撞了两下。
“让开,听见了没,讨打!”
看着门吵吵起来的武松,他彻底无语了。这得醉成什么程度,能把木门看成人。他刚要上前劝一劝。武松抄起身上的哨棒,噼噼啪啪一顿抡,到底是把人家的门给干倒了。
唉,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要远离醉汉。完全不可理喻,不讲道理,惹不起。
一旁正在数钱的朱贵傻眼了,道长这是嫌俺动作太慢了吗?俺这也是想数清楚啊?咋就不能等一下呢?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