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杨志紧紧抓着衣襟,护着胸口,满脸惊恐的样子。路不平会心一笑。这人胡思乱想什么?男人的胸又没有多少分量,有什么可看的。
“脱了上衣,不脱衣服,我怎么帮你上药啊?”
杨志低头看到他手中的药瓶,顿时羞愧难当。自己竟然想歪了?难道,是我内心太龌龊?
路不平看着又红了脸的杨志,他笑道:“快点儿,忙到半夜,我们都没的睡了。”
看着扭捏磨叽的杨志,脱了外衣,还在解衣带。不就是脱个衣裳,咋这么费劲儿?
“杨志,坐好别动,我来帮你!”路不平不满道,“脱个衣服慢吞吞的,真是——算了,看在你受伤的份儿,我就不说了,趴下!”
听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叔叔唠叨,杨志还是乖乖地趴在床上。感觉到后背传来清凉刺痛的感觉,他情不自禁地湿润了眼眶。
逢人就说三代将门之后,这也是他从父辈那里得到的唯一安慰。涂好药杨志站起来,走到门口突然回头。
“多谢,叔叔!”
看着话音未落就跑掉的杨志,路不平又笑了。我有那么吓人吗?落荒而逃,应该不至于?这声“叔叔”来之不易,是我用真金白银堆起来的。没有比这更纯更真更瓷实的关系了吧?
朦胧中,路不平就听到脚步声,从自己的房门前,不止一次的经过。最重要的是轻重缓急都是一模一样。
这样的可能,只有一种情况,有一个人三番五次来到自己门前,又折回去。反反复复,不知多少趟。我就纳闷了,一大清早谁这么闲?
主人,你好奇,你纳闷儿。就不能起来去看看?十八岁的成年人还赖床,唉,看来还是没成熟儿。也是,没有经历,一张白纸,三十八岁也不会成熟。还是那句话,前提是你能不能活到三十八岁。
路不平推门而出,刚要发火,就看到一脸笑着站在门外的杨志。
“叔叔,吃早饭了!”杨志说完,转身撒腿就跑到楼下。
呵呵,不就是吃个早饭吗?至于折腾这么多回?怪不得犯人都要徒步行走,还得劳改做工。人啊,都是天生的劳碌命。闲不住,不能闲,真要是闲下来,那肯定要出事儿。
这人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跑没影儿了。真不拿自己当犯人,唉,也难怪,到了北京就有了靠山。直接从阶下囚转为公堂上的提辖,可不就是一步登天。
“张龙,赵虎,两位兄弟,吃好喝好,”路不平坐下来笑道,“贫道真是太喜欢叫你们的名字,太有内涵了。龙虎把男人两个霸气形象,体现的淋漓尽致。”
“道长过奖了,这名字本就是父母赐的,好歹俺们也不会嫌弃的。”
“在下路不平,这名字也是爹妈绞尽脑汁儿的产物。”
张龙不由得皱眉头:“路不平,这个寓意不太好。谁希望自己的孩子,磕磕绊绊的一生。”
“张大哥,你说得有道理。”赵虎立马附和道。
“贫道,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路不平叹口气道,“但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我才明白,磕磕绊绊的人生,虽然会有些波澜。也就是因为这些波澜,才能激荡出不一样的美丽浪花。”
他们一听到道长这一番言论,顿时都十分敬仰,这就是道家的悟道最高的境界?是他们只能仰视的存在。
“道长,您就是得道仙人,您喝茶,我给您再沏一壶。”
“哪里,你们太过奖了。”路不平嘴里吐着谦虚的字眼儿,脸上却是十分得意。
主人,你真是完美演绎“口是心非”的最高境界。本系统算是服了你。
吃过饭,接着上路。这一路上路不平和张龙赵虎打得火热,好不快活自在。只有杨志一个人形单影只,跟在后面。看着自己这个叔叔,跟别人如此亲热。他这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叔叔,是不是不太喜欢我?为什么总对我忽冷忽热?
一路来到“北京大名府留守司”,张龙赵虎交接文书,转身就要赶回去了。
“张龙赵虎,这一别不知道何时再相见,贫道与二位实在投缘。”
“道长,俺们也想跟您多待些日子,听您说那些奇人异事,真是太有意思了。”张龙感慨道,“要不是公职在身,俺真想不走了。”
“道长,俺赵虎也是这么想的。”
这个赵虎嘴皮子不利索,倒也不笨,会捡现成的。复制粘贴,只要能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也是一种本事儿。
送走了张龙赵虎,路不平转脸却看到杨志,低着头闷闷不乐。
这个杨志二十好几的人了。青春期应该早就过了,更年期还远着呢?咋还玩起来忧郁,这毛病可不好,一定得改。
“杨志,别愣着了,人家官差还在等着呢,走快进去。”
看着磨磨蹭蹭的杨志,路不平又来气。有什么事情,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闷头不吭声,鬼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杨志,跟叔叔说句话,你到底怎么了?”路不平担心他不说实话,板着脸道,“我可是你的长辈,不能有所隐瞒。”
“叔叔,为什么你一路上跟张龙赵虎打得火热,就是不理我,”杨志委屈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不想管我这个惹事儿的侄子。”
呵呵,我一路上为了分散张龙赵虎的注意力,费尽口舌编故事。不让他们太过关注杨志。到头来还落了埋怨,真是没天理!
“你说什么傻话呢?”路不平上去,一巴掌拍在杨志屁股上。
“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