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法制氨水,好像是往尿中加草木灰,然后蒸发出气体,再将生成的气体溶解到水中制成的。但好像硝土矿也行。
将硝土矿加热,也能生成氨气。到时候将氨气通到水中,也可以制作出氨水。”赵文挠着脑袋,缓缓的走在龙门堡的大路上。
“硝酸银也可以用硝土矿来制作,可这一时半会的,我去哪找硝土?这玩意可是朝廷的管制物资啊。”
赵文看着龙门堡中不时走过的士兵,一下子犯了难。
“难不成我还真的要用尿来制硝和氨水?
这用尿来制作,产量不稳定啊,整个龙门堡中也就那么多的人,一天能弄多少斤硝?这不太现实啊。
难不成还得靠范正这家伙?
唉,算了算了,还是找他吧,不然的话,这玻璃镜子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制作出来。”
这玻璃镜子之事,赵文本不想靠范正,毕竟水泥厂之事都已经亏大发了。
这些晋商,外表看起来都像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可心眼里一个个的精明的要紧。
范正就是算准赵文没有水泥的销路,所以才会要求赵文将生产出来的水泥全卖给自己。
销路可不是那么好趟的,范家行商数百年,才有那么多的销路。
若是让赵文去趟销路,一是没时间,二是不至于。
毕竟,水泥这东西虽然能赚钱。可却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家给破解了。
到时候,水泥的价格就会更低。
在赵文看来,只有玻璃镜子才是重中之重。这玩意放到后世,虽说没什么技术含量,可放在这个时代,称得上是高精尖的东西。
就算有人想要破解,估计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夫,是破解不开的。
和玻璃镜子比起来,水泥的价值却有点低了。
当然了,将水泥全卖给他也不是没有条件。
虽然在盖水泥厂的时候,范正前前后后也给了赵文万把两银子。
这些银子,包括之前资助给赵文的那些银子,也不需要赵文还了。
而且当水泥厂盖好,正式生产水泥之后,这水泥厂就只能由赵文管理。范正就不能插手。
同样的,生产出来的水泥也只能让范正独家销售,不能自己销售,也不能让别人销售。
本来赵文还寻思,水泥的销售额应该和范正几几分成时,范正却大手一挥,说道:“还分什么成?你生产出来的水泥就直接卖给我,然后我再卖出去。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赵老弟你啊,再说了。这样一来,也免得到时候揪扯不清。”
刚开始的时候,赵文还高兴了很长时间。
但当赵文想明白之后,瞬间明白自己被范正涮了。
如果按照范正所说,那自己就丧失了定价权。
也就是说,范正从自己这里花一百两银子买的水泥,他可以将这一百两的水泥价格定为两百两或者更多。
以后,无论范正的水泥卖多少钱,都和自己没关系。
还不止这样,更可气的是,自己只能卖给范正,那也就是说,如果范正给自己的价格不合理,那自己也只能受着,还不能反驳。
若是反驳了,范正万一不买了,那可就悲催了。
当然了,范正也不可能那样做。要是逼急了赵文,对谁都没有好处。
赵文不是没想过抛开范正,自己单干。
可赵文想了好长时间,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时代的生意人最重视就是信誉,若因为此事,坏掉了自己的信誉,那以后该怎么做生意?
若是真的因为这样做,而将自己的信誉坏掉,那可真是划不来。
一旦自己的信誉被败坏,那才叫寸步难行呢。
有时候,刀枪并不一定能解决事情。
后世的一位伟人说过,战争是解决问题的最后手段,也是最差的手段。
所以在经商这一部分,能少动刀枪就少动刀枪。
赵文回到守备府,吃过午饭之后,对着站在他旁边的李小三说道:“你去告诉刘五一声,让他明天陪着我去一趟张家口。”
“是!”
李小三拱拱手,便走出了守备府。
……
第二天一大早,赵文穿着便服,腰里别着两把大黑星,马背上挂着一挺56式轻机枪,带着全副武装的的刘五走出了龙门堡城门。
赵文这次并没有带过多的士兵,毕竟现在这些士兵还要看管这些鞑子俘虏。
再加上现在从龙门堡到张家口的路上,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赵文就只带了刘五一人。
就算遇到什么危险,赵文也能靠着凶悍的武器,轻轻松松的解决。
因为两人都骑的战马,所以两人的的速度要比之前几次快上不少。
在第二天的中午,赵文就赶到了张家口堡。
现在的赵文可不比刚开始那样,连一个小小的兵丁都敢为难。
现在的赵文在宣府地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阵斩好几百鞑子的猛人,能不知道吗?
在赵文将自己的腰牌露出之后,那些守城兵丁立马换上了极度谄媚的表情,将赵文送了进去。
守城兵丁看着离去的赵文,松了一口气,“我的天,可算是将这个杀神打发走了。”
“谁说不是呢,这个杀神可是杀人不眨眼啊,啧啧啧,阵斩好几百鞑子,这可没的说啊。”
那些守城兵丁看着赵文离去的背影,议论纷纷。
赵文骑在战马的背上,缓缓的走在张家口堡中青石板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