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说陛下这是怎么了?当初洪承畴的那次教训还不深刻吗?怎么又实施这个办法?赵贼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宣镇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吗?赵贼既然敢在宣镇登基称帝,敢在这个时候将手中的兵马全都派出去攻城掠地,那就代表着赵贼有守住宣镇的绝对把握。陛下怎么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孙阁老都多大的年纪了?他说的话陛下怎么能相信呢?”吴三桂一脸焦急的道。
吴三桂一想起当初在宣镇东面发生的那场战事,身体就忍不住的颤抖。
那次战事,赵文万炮齐鸣,没多长时间就将他们的大军给打垮了,就连吴三桂的舅舅祖大寿都被赵文给俘虏了。
要不是吴三桂和吴襄跑的快,说不定也早就被赵文给俘虏了。
吴襄长出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了大帐的门口,看着天空,目光深邃,幽幽的道:“陛下这是放手一搏啊,赵贼的兵马已经是无敌的了,如今眼看着就要拿下湖广和山东。要是这个时候再不打开局面,明年的漕粮就断绝了。
到时候,赵贼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京城困死。山东湖广被拿下,陛下就算是想迁都金陵,也成了一句空话。到时候,京城就彻底的成了一个孤城。”
吴襄打了半辈子仗,也能看明白这些事情。
“可是,要是咱们真的跟着孙阁老去了宣镇,能不能回来就成了问题。更何况,当初咱们的那个计划就没有办法实施了。”吴三桂一脸焦急的道。
吴襄和吴三桂在来京城的时候,就想好了对策。
要是京城这边事不可为,那么就带着兵马跑出关外,又或者冲进京城,将崇祯一家子活捉了,献给赵文。
可要是他们被崇祯给派到宣镇去,这件事情就彻底的打了水漂。
吴襄眉头紧皱,大脑飞快的运转。
过了好长时间,吴襄道:“如今咱们只能见机行事,先跟着孙阁老去宣镇,要是半路里真遇到什么事,咱们就直接领兵撤退。
如今孙阁老的兵马在侧,再加上陛下招募的新军以及京营人马,要是这个时候咱们抗旨不遵,说不定会被陛下给直接拿下。
眼下的朝廷已经到了危机四伏的地步,咱们要是敢抗旨不遵,陛下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咱们父子俩拿下。”
吴襄根本就不用怀疑崇祯的决心,孙承宗的这个办法虽然风险很大,可这已经成了崇祯最后的救命稻草。
要是吴襄敢抗旨不遵,吴襄根本就不用想,崇祯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拿下。
“难道咱们就没有一丁点的办法了吗?要不咱们直接投降赵贼算了?”吴三桂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一脸忐忑的看着吴襄。
吴襄吃了一惊,急忙转过身子看向吴三桂,“你疯了吗?”
吴襄喝骂了一声吴三桂,随后又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没有其他的人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前几年的时候,陛下就将厂卫放了出来。要是你刚才这番话被厂卫的人给听了去,咱们还有活路吗?别忘了,英国公成国公他们是怎么死的。”吴襄脸色阴沉的呵斥道。
“再说了,就算咱们现在投降,在赵贼那里能换来什么?无非就是保住一条命而已。我吴家奋斗了大半辈子,才换来今天如此荣华富贵。要是这个时候投降赵贼,那咱们的荣华富贵就全没了。
咱们的兵马对于赵贼来说可有可无,就算投降了,你觉得咱们能受到赵贼的重用吗?别忘了,天下就这么大。要是咱们这个时候投降赵贼,赵贼的那些手下能容纳咱们吗?咱们这个时候投降赵贼,对于赵贼手下的兵马来说,就是和他们抢功。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到时候赵贼就算容忍咱们,他的手下也不会放过咱们。”
吴襄不是没想过投降赵文,只不过在很早之前就被他给否定了。
至于原因,和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差不多。
如今天下已经快被赵文拿下,这个时候投降的话,连锦上添花都谈不上。更何况,赵文的手下们肯定不愿意这个时候会有人跑出来和他们抢功,到时候,就算赵文能容纳他们父子,赵文的手下们却不会容纳。
再说了,这个时候,赵文也不可能会接受两人的投降。
对于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三姓家奴,赵文怎么可能会接受他们的投降?巴不得他们死的越早越好。
“咱们见机行事吧,一旦事不可为,就率领兵马一路北上,如今山海关的兵马被陛下给调了回来,山海关空虚,咱们肯定能跑出去。
关外的地方咱们熟悉,赵贼到时候想要抓住咱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再加上咱们手中有兵,到时候也可以攻打朝鲜,占山为王,当一个土皇帝也是不错的。”吴襄开口道。
吴襄的声音在吴三桂的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着。
“爹,那就听您的。”吴三桂道。
与此同时,京城中几乎所有的衙门都为孙承宗攻打宣镇的事情而忙碌着。
户部侍郎华衮在衙门中忙碌了一天,等放衙后就直接回到了自己在京城租住的宅子里。
俗话说,京城居,大不易。这句话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都是非常确切的,京城中很多官员都是租房住。
华衮虽然是户部侍郎,可是在京城中工作,也只能租住房屋。
不是说华衮买不起京城的房子,只不过没有必要,毕竟在京城当官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