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刚亮,赵文的兵马便在开封府城的大街小巷中敲起了铜锣。
“所有百姓都听好了,我们不是流贼,我们是宣镇赵文赵大人的兵马,你们不用害怕我们,我们是不会害你们的。
现在,你们每家每户出一个人去知府衙门前面的广场上,总兵大人有话要给你们说。”
一个士兵手中提着一个铜锣,身后跟着三五个壮汉。
他们每敲一次锣,就大喊一声。
“告诉你们,每家每户最少去一个,每家都必须去,不准不去,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士兵的声音在大街小巷中不停的回荡着。
开封府中的百姓躲在自己的家中,听着从门外传进来的声音,心里忐忑不已。
“爹,每家每户都要去,要不我去吧?”
在一个宅院的前院里,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白发老头,一脸凝重的道。
老头皱着眉头,一脸的心惊胆战,“赵贼是反贼啊,他们是造反的,要是你去了,他们万一要杀头怎么办?你可是咱家的独苗啊,你媳妇刚刚怀孕,要是你去了之后回不来,你媳妇怎么办啊?”
老头实在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去,毕竟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赵文,也不知道赵文到底是个什么路数,会不会杀他们。
“爹,要是赵贼真的想要杀咱们头的话,咱们早都被他们杀了,哪里用得着这样?开封府城这么坚固的城墙都被他拿了下来,城中的守军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咱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老百姓?
更何况,刚才外面的人不是说了吗,每家每户至少去一个,要是因为咱们家没有人去,到时候被这些人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当不起啊。”
这个男人读过几天书,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也是一个明晓事理的人,能看得出轻重缓急。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他们毕竟是反贼啊。和反贼混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到时候如果朝廷收复了开封,怪罪下来,咱们可怎么办啊?”老头一脸的忧虑。
“害!”男子说道:“爹,你觉得现在的朝廷能收复开封府吗?我觉得够呛,之前的爆炸声就像是天上的雷一样,响彻不停,开封府城这么坚固的城墙连一天都没有坚持住,朝廷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而且赵贼的兵马进城之后并没有骚扰咱们,这些人应该和那些土匪流贼不一样。
再说了,赵文这个人造的是朝廷的反,和咱们有啥关系?赵贼要当皇帝就当去呗,从古到今,当皇帝的人不少,还差他一个?只要不对付咱们,什么都好说。”
男人不停的劝着老头。
老头一脸的犹豫,想要阻拦。
可还没有等他将话说出口,男人就又说道:“爹,行了,你别担心。赵贼想要当皇帝,就不可能对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出手。
我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是也读过不少书,这点事情我还是看的清楚的,你就别担心了。”
男人说着就推开了家里的大门,往外面走去。
和男人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少,这个时代的普通老百姓对于谁当皇帝没有太大的兴趣。
只要不对付他们,不盘剥他们,他们都觉得无所谓,毕竟几千年都这么过来了。
在这种心思以及走街串巷的士兵宣传之下,有一部分百姓走出自己的家门往知府衙门前面的广场而去。
有些人家不愿意去,害怕赵文对付他们。
可是赵文的这些兵马不管这个,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宅子里拉出去一个人,就往知府衙门的广场上去。
等到时间来到中午时,知府衙门前面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这些人群中有一部分人是被赵文兵马强拉硬拽弄到广场上的,此时的他们看着前方的高台,心里忐忑不已,生怕赵文会一个不愿意,将他们全都突突了。
此时,知府衙门的广场上已经搭建起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台子。
台子上站着十几个穿着新式军装的士兵。
这些士兵正是赵文的亲卫,他们笔直的站在高台上,就如同一颗颗笔直的青松一样,手中斜持着56冲。
在高台的前方,站着同样的是士兵,他们笔直的站在那里,正视前方,目不斜视。
高台下面的百姓没有见过这种衣服,当他们看到这些亲卫时,瞬间议论纷纷起来。
“这是什么衣服?从来没见过啊,你看他们头上戴的那种帽子,那么大的盖子,真难看。
但是不得不说,这种衣服穿在身上,还真的精神。你看他们的身子,壮的就像是一头小牛犊一样。
有这么精壮的汉子在手,怪不得守军守不住开封城。”
“谁说不是啊,他们身上穿的衣服真精神,你看他们衣服前面的扣子,好像还是铜的。
这么大的扣子,估计一个扣子就是一文铜钱。啧啧啧,宣镇真有钱,竟然用铜钱做扣子。”
“是啊是啊,真奢侈,竟然用铜做扣子,不知道铜就是钱吗?”
“之前听官府里面的人说,赵文反贼都是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屠城。可是,从这些兵马进城之后,我怎么没见过一次啊?
而且他们还帮着咱们维持城中的秩序,想来官府里面的人都是在放屁,我看这些所谓的反贼还算不错。
之前的时候,官府为了抵挡他们,还征收了一次税,可是这些人进城之后,一次税都没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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