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则礼回了一声,急忙往外面跑去。
没多长时间,福王朱常洵就收到了马廷玉送来的消息。
福王坐在王府的书房当中,他看着站在门口的侍卫,一脸不可思议的道:“马廷玉派来的人真是这么说的?城外的赵贼真的有十万大军?”
“王爷,千真万确,知府大人派来的人就是这样给小人说的,说城外有十万大军。”侍卫肯定的回道。
福王冲着侍卫摆摆手,“你先下去吧,要是马廷玉再送来什么消息,就立刻禀报给寡人。”
“遵命!”侍卫行了一礼,随后往外面而去。
“十万大军,赵贼的十万大军兵临城下,父王,咱们该怎么办啊?”朱由崧站在福王的身旁,肥胖的脸上满是焦急。
福王的右手扶着身下椅子的扶手,不停的敲打着。
“十万大军,十万大军!”福王嘴里喃喃念叨着,双手敲打扶手的速度越来越快。
“怎么会有十万大军?当初传闻赵贼率领二十万大军攻打河南,赵文不是普通的流贼,他有精兵在手,应该会将手中的兵马撒出去,攻打河南其他的地方。
按道理来说,赵贼不可能将手中所有的兵马都聚集在一起,他手中的兵马又不是流贼手中的乌合之众,没有必要啊。”
福王的眼珠子不停的转着,大脑飞速运转着。
可是脑海中想却不是如何帮助马廷玉守城,而是想着马廷玉送来的这个消息到底真不真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贼在城外的兵马绝对不可能有十万人。”福王一拍椅子扶手,突然大喝一声。
朱由崧身子猛然颤抖了一下,他急忙看向自己的父王,“父王,你是说马廷玉欺骗咱们?”
“呵呵!”福王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冷笑一声,“这个马廷玉,心眼还真是坏啊。人人都说读书人是九窍玲珑,之前寡人还不太相信,可是这次寡人却不得不相信。”
福王看向自己的儿子,“我问你,赵贼是不是普通人?”
朱由崧稍微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他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问自己。
朱由崧没有任何思考,直接回答道:“不是普通人。”
“我再问你,洛阳城中没有兵马,要是你手中有二十万大军,你会不会将手中所有的兵马全部用来攻打洛阳?
你会不会将手中的兵马派出去攻打其他的地方?你是想要一个洛阳城,还是想要一个河南?”福王再次发问道。
“这还用说?肯定是要整个河南。人人传言赵贼手中的兵马实力强横,甚至比之前的建奴还要厉害。
我要是有这么多的兵马,肯定不会将这么多的兵马带上,而是让他们去攻打其他的地方。
毕竟只有手下的兵马不堪大用,才会将这些兵马聚集在一起。”朱由崧回道。
福王双手一拍,道:“这不就结了,你都知道将手中的兵马撒出去,难道赵贼不知道吗?他会将手中的兵马全都聚集在一起攻打没有大量兵马驻守的洛阳吗?你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我不相信赵贼想不明白!”
“呵呵,马廷玉啊,马廷玉,你果然在骗寡人。”
福王说罢,便冷笑起来。
“父王,您的意思是马廷玉在骗咱们?”朱由崧眼睛一亮,看向福王。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你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赵贼肯定也能想明白。赵贼如果真有这么蠢的话,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如此强大。
所以说,马廷玉肯定是在欺骗咱们父子,无非就是想骗咱们给他出钱出人。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马廷玉竟然敢骗到寡人的头上。”
“呵呵!”
福王冷笑连连。
“父王,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揭穿他们?”朱由崧问道。
福王摇摇头,“不用揭穿他们,咱们只需要静静的等着就行。
如今赵贼大军兵临城下,马廷玉肯定比咱们还要着急,所以咱们根本就不用管。”
………
黎明前的大地静悄悄的,洛阳城被黑暗笼罩着。
洛阳城中除过狗叫声之外,寂静的几乎没有其他的声音。
知府衙门中的衙役在大街小巷巡逻着,他们行走在洛阳城的街道上,不停的打着哈欠。
一队七八个人的衙役队伍从一处街道上走过,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衙役突然停了下来。
跟在他后面的衙役一个没注意,直接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怎么了?”
他后面的那个衙役看向他,一脸疑惑。
领头的衙役指了指城门方向,脸色凝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怎么感觉城外的赵贼开始攻城了?”
“哪有什么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这大黑天的,赵贼他们只要没疯,不可能这个时候攻城。你肯定是太过紧张了。”后面的衙役摇摇头,安慰道。
“是吗?可能真的是我太过紧张了。”领头的衙役长出一口气,舒缓了一下紧绷的神经。
他已经在城中巡逻了好几个晚上了,如今赵文的兵马兵临城下,难免会精神紧张。
领头的衙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朝着前方走去。
刚刚走出几步,一阵号角声突然传到了他的耳朵中。
“这是什么声音?”这次,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听错,而是真的听到了。
“好像是号角声!”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