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潜跟在崇祯的身后,嘴吧紧紧的闭上,不敢乱说。
夜风吹来,将小黄门手中的宫灯吹得不停的摇晃着。
夜风从崇祯的身上吹过,将他身上衣服的下摆吹起一角,露出了里面的衣服。
隐隐约约之间还能看到几个补丁。
崇祯停了下来,他感受着吹来的夜风,看着天上的星辰。
“朕记得当年钦天监有一个从西洋来的西洋人,叫做汤若望。他和徐光启一起制订了新的历法。这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可是后来却不知去向,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崇祯低声说着。
崇祯虽然没有回过头,但是高起潜却明白,这话肯定是给自己说的。
高起潜恭敬的回道:“陛下,厂卫曾经在这个汤若望消失之后就调查过,根据调查的结果来看,此人好像是去了宣镇。”
“宣镇?”崇祯眼睛眯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杀气。
“唉!”杀气持续了没多长时间,崇祯所有的愤怒便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崇祯摇摇头,“蛮夷始终是蛮夷,不知忠君爱国。”
“对了,陈新甲这个废物还没有回来吗?如今赵贼都已经兵发河南了,他应该是时候回来了吧?赵贼也不可能杀了他吧?”崇祯忽然想到了让去求和的陈新甲。
“陈大人还没有回来,想来赵贼应该不会杀他!”高起潜谨慎的说着。
与此同时,在京城城外西面四十里处的位置上,一辆马车不停的狂奔着。
马车旁边有十几匹战马紧紧的跟在马车的旁边,战马上坐着孔武有力的汉子。
陈新甲坐在马车中,脸上满是担忧,他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他们追上来了吗?距离京城还有多远?”陈新甲冲着马车外面大声喊着。
马车外面赶车的车夫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中,陈新甲喊了几声,车夫都没有反应。
“问你话呢?你聋了吗?”陈新甲扯着嗓子大声喊了起来。
这一下,车夫终于听清了陈新甲的声音。
“我问你,现在距离京城还有多远?后面的追兵距离咱们还有多远?”陈新甲急忙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车夫急忙喊道:“老爷,咱们现在距离京城已经不足四十里了,后面的追兵还没有追上,至于距离咱们有多远,小的不知道。”
陈新甲一听距离京城不到四十里的距离,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不少。
“哼,该死的英国公、成国公、西宁候、镇远候,我要是能活着回到京城,定然要到陛下那里参你们一本,一群可恶之极的畜牲,一群畜牲啊!”
陈新甲坐在马车中,义愤填膺的大吼大叫,脸上满是愤怒之色,此时的陈新甲一肚子火气。
陈新甲也是够倒霉的,原本带着崇祯的密旨去宣镇求和。
可是,却只见了赵文一面,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听洪承畴和刘文众东扯葫芦西扯瓢的胡言乱语,完全没有半分求和的意思。
成天带着他到处乱转,陈新甲旁敲侧击了好几次,说求和之事,可是这两人就像是不知道这件事一样,硬是装作没听到。
陈新甲的耐心逐渐的被消磨,打算和他们摊牌。
可就在准备摊牌的时候,却听到了赵文兵发二十万进军山西的事情。
一听到这个消息,陈新甲就明白,求和之事已经黄了。
在知道求和之事不可能成功的时候,陈新甲就想回京。
可是,洪承畴和刘文众用尽各种办法,就是不让他回京。
就在洪承畴和陈新甲准备放他走的时候,他突然遇到了从京城来的人。
这些从京城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成国公、英国公他们派来准备投诚,前来接触赵文的人马。
原本陈新甲是接触不到这些人的,可是奈何洪承畴和刘文众却安排了一场宴席,还将他们安排在一张桌子上。
安排在一张桌子上也没有什么,毕竟陈新甲不认识成国公、英国公派来的这些人。
而且成国公和英国公他们派来的人也很少见过陈新甲,也不认识陈新甲。
但是,刘文众和洪承畴哪里能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
于是,洪承畴和刘文众就将这些人的身份一一介绍一遍。
这下子,陈新甲可就不淡定了。
好家伙,朝廷还没亡呢,你们这些人就想着投诚?这还怎么得了?而且,要是我将这件事高发,那陛下肯定会记我一个大功。
所以,陈新甲就怀揣着这种想法提前向刘文众请辞。
刘文众这次倒是没拒绝陈新甲,痛快地将陈新甲送出了宣镇,并且还将英国公、成国公他们派出来的人马留了几天。
刘文众这样做自然是希望陈新甲将这个消息带给崇祯。
当陈新甲离开一两天之后,成国公和英国公他们的人手也向刘文众请辞。
刘文众估摸着陈新甲提前走了一两天,按道理为应该快到京城了,所以就将这些人给放了。
这些人出了宣镇之后,就拼了命的追杀陈新甲。
他们这些人也明白,要是这件事被陈新甲给捅出去,他们就完蛋了。
这些人都是英国公成国公他们的心腹,虽然去宣镇的时候拉了好几辆大车,但是也骑着上好的战马。
在出宣镇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将拉货的大车给扔了,骑着战马就追杀陈新甲。
按照陈新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