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在放…”崇祯想骂人,可现在是大朝会,崇祯也不得不将最后那个“屁”字憋了回去。
崇祯忍者心里的愤怒,问道:“你有什么证据?你凭什么说黄巢之乱被平定是因为他的国号问题?”
温体仁解释了起来,“陛下,黄巢的国号是大齐。齐地位于山东省东北和北直隶西南一代。
黄巢出生地就位于这里,按照礼法来看,黄巢登基为帝建立的国号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他的年号有问题。他的年号为金统。金,兵戈也,杀气太重。统,一统也。
统这个字不错,可是不应该和金字连在一起。连在一起的话,杀气太盛,而治理天下不能靠杀,要施仁政。
但是黄巢用金这个字,就表明了他不可能会施仁政。所以,从他的年号上开看,就能看出来黄巢不能持久。
如今赵贼使用华夏为国号,启元为年号。虽然这两个都不错,但是太大了,大到赵文没有办法驾驭。
再加上国号和年号不合常理,不合礼制,所以,光是从国号和年号上看,赵贼必败无疑。”
温体仁这一番话完全就是在放屁,如今崇祯想要的是该如何对付赵文,可是温体仁却在讨论赵文国号和年号的问题。
而且说的还云里雾里,一点作用都没有。
温体仁是翰林院编修出身,最后升为礼部侍郎以及礼部尚书,在崇祯三年成为内阁首辅。
礼部是朝廷中最清流的清流,而清流最厉害的就是嘴皮子厉害,这点放在温体仁的身上最合适不过。
而且礼部的这些人,对于国号和年号这种东西有着天生的敏感,所以温体仁就有了刚才的那番话。
崇祯被温体仁这番话气的够呛,这说的和没说一样,完完全全都是废话。
“一派胡言!”兵部尚书梁廷栋站了出来,他看着温体仁,丝毫没有给温体仁的面子,直接呵斥了起来。
温体仁眉头一皱,看向梁廷栋,“你凭什么说我一派胡言?”
“哼,凭什么说你心里不清楚吗?
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朝廷什么都不用做,眼睁睁的看着就行了,反正赵贼会不战而溃。”梁廷栋眼睛如同鹰眼一样,直勾勾的盯着温体仁。
温体仁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可随后又很快的隐藏起来。
“梁大人,你凭什么说我说的都是一派胡言?那我问你,你觉得该如何对付赵贼?”温体仁盯着梁廷栋,冷声道。
梁廷栋死死地盯着温体仁,态势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朝堂上的火药味一下子浓重了不少。
“陛下,万万不可听温体仁的废话,要是听信了温体仁的废话,恐怕会有倾覆之危啊!”梁廷栋看向崇祯,声音尖利起来。
温体仁一听梁廷栋直呼自己的名字,瞬间恼怒起来,“梁廷栋,你莫要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你要是有本事,那我问你,你有什么办法能平定赵贼?”
“梁爱卿,你可有什么办法?”崇祯知道温体仁在放屁,可是在这个时候公然呵斥温体仁也不太合适,所以崇祯就想引来这个话题。
梁廷栋见崇祯问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陛下,臣,臣,臣觉得应该,应该,应该将全天下所有的兵马都调到京城来,誓死守卫京城!”梁廷栋有些磕巴的说道。
梁廷栋也知道自己说的就像和没说一样,可是当下除过这个办法之外,好像再无其他的办法。
“笑话!”还不待崇祯开口,温体仁就率先喝骂了起来。“真是笑话,我实在想不明白,这种话怎么能从你这个兵部尚书的口里发出?
调集全天下的兵马?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个全天下的兵马怎么调集?用嘴皮子调集吗?银子呢?粮草呢?这些东西哪一个不要银子?如今国库空虚,哪里还有这么多的银子让你去调集兵马?
再说了,就算将全天下的兵马都调集过来,就一定能打的过赵贼吗?赵贼的武器当时在校场之上你又不是没见过,你告诉我,有那种强悍的武器,怎么守城?”
梁廷栋陷入了沉默当中,温体仁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废话,可是现在说的却非常有道理,抛开调兵时花费的银子之外,光是赵文的武器都没有办法挡住。
崇祯看到这里,一脸失望的冲着大殿当中的文武百官摆摆手,“退朝吧!”
崇祯以为这些官员能有什么办法,可是说过来说过去,一个实用的办法都没有,全都是一些废话。
崇祯心里也明白,这次,可能朝廷是真的挡不住了。
一旦赵文正式登基称帝,那么之后就会是朝廷陷落的日子。
“退朝!”随着高起潜尖细的嗓音,崇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大殿当中的众多官员也退出了大殿。
临走的时候,温体仁瞪了梁廷栋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大殿当中的官员走出来之后,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忧虑和担心。
这种时候,不管是不是忠臣,都表现出了一副担忧的样子。
崇祯退出金銮殿之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宫中,而是来到了御书房中。
他坐在御书房中,看着面前桌子上摆放的奏折,脸上满是灰白之色。
崇祯心里不停的回想着刚才温体仁的那番话,越想越愤怒,越想越愤怒。
最后,他直接将书桌掀翻,咆哮起来,“真是废物,废物。”
御书房中的这些太监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