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黑夜也越发的黑暗起来。
在黑暗之下,整个大明不一相同,有人亡命逃亡,有人安逸享乐,恨不得死在温柔乡中。
太原府晋王府中,当今晋王世子朱审烜坐在王府偏殿中邀请太原府中各大有名有姓的人。
其中山西巡抚、山西布政司使、太原总兵、按察使等等官员都在坐在偏殿两侧,一脸笑容的欣赏着偏殿中舞女的歌舞。
这些人当中,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笑意,没有一丝一毫的焦虑。虽然他们也已经知道了赵文攻破了雁门关,可是在他们的眼中,雁门关距离太原相去甚远,在雁门关发生的事情都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如今的晋王朱求桂身子骨虚弱的厉害,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所以整个晋王府中都以朱审烜为主。
而朱审烜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平日里只知道贪图享乐,酒池肉林。
但也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是这个样子。
山西巡抚吴甡坐在晋王世子朱审烜的下首位置,他端着酒杯,虽然眼睛盯着偏殿中的舞女,可是脸上却满是忧虑。
吴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停的叹息着。
晋王世子看到一脸忧虑的吴甡,端着酒杯一脸笑意的看着吴甡,“吴大人为何闷闷不乐啊?可是有什么心事?吴大人何不说出来,说不定本世子还能替你开导开导。”
大厅中的众人也纷纷放下酒杯,看向吴甡。
吴甡长叹一口气,摇摇头,“世子殿下,之前的时候叛军赵贼已经攻破了雁门关,以赵贼的兵力,估计山西镇镇城也会被赵贼轻而易举的攻破。
山西镇一失,整个山西北方就没有能抵抗赵贼的地方了,整个山西无险可守,到时候赵贼如果举兵南下,恐怕山西倾覆在即啊。”
晋王世子朱审烜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哈哈,吴大人这是多虑了吧?山西镇乃是九边之一,虽然不敢说是九边中最强大的,但实力也不差,赵贼本事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中将整个山西镇攻打下来。
再说了,就算赵贼将山西镇攻打下来,可那和本世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到时候朝廷自然会出兵的,一旦朝廷大军一到,赵贼还不是顷刻之间就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是啊,吴大人,您担心什么呢?再说了,雁门关距离太原府还远着呢,咱们也不差这一点时间。哦。”太原镇总兵李天贺不以为然的道。
“吴大人,我看您还是多虑了,今天世子殿下做东宴请咱们,咱们还是别说这些政事了。”山西布政使王古博也开口劝道。
吴甡一听这些话,瞬间就急了起来,“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要知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如果山西镇一失,凭借着一个太原府也根本就挡不住赵贼的进攻啊。
如今一场宴席花费数百两银子,这些银子要是用在更新军备或者招兵买马上,不知道能更新多少军备或者招到多少兵马。”
朱审烜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吴大人,你说这话本世子就不爱听了,你这话的意思是,本世子就应该替朝廷招兵买马?这太原城到时候就要让本世子去守?
本世子又不是山西巡抚,更不是太原总兵,这守城之事,和本世子有什么关系?这都是你们的事情。”
朱审烜的语言很冷,听的吴甡心中更冷。
他看着晋王世子朱审烜,无奈的长叹一口气,随后站了起来,“世子殿下,在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在下就先告辞了,还请世子殿下勿怪。”
“走走走,赶紧给本世子走。真是扫兴。”朱审烜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不耐烦的喝道。
吴甡冲着朱审烜行了一礼,随后后退着退出了偏殿。
当吴甡离开之后,站在朱审烜旁边的王府太监总管一脸不忿的看着吴甡离开的方向,阴阳怪气的道:“殿下,这吴甡很明显就没有将殿下放在眼中。
这些文官的权利越来越大,现在都已经不将龙子龙孙放在眼中了。”
“哼,不管他,不过是我朱家的奴才而已。”朱审烜冷哼道。
走出王府之后,吴甡坐在一辆马车中,一脸的阴沉。
“太祖当年是何等英勇的人物,怎么他的后代都是这样,真真是酒囊饭袋一般的废物。”吴甡坐在马车中,愤恨不已的怒骂着。
坐在外面赶车的马夫急忙道:“老爷千万别说这话,这里是太原府,是晋王的地盘。老晋王眼看着就要归天,要是被晋王世子听到老爷这话,恐怕要多不少麻烦。”
“麻烦?我吴甡行的正坐的直,根本不怕什么麻烦。行了,别说这些事情,直接回府吧。”
历史上的吴甡乃是江苏兴华人,也是一代名医,为人正直有能力,颇受崇祯的信任。
“如今赵贼攻破雁门关,已经有了席卷山西之势,对此不能不防啊。”
回到家中,吴甡换了一件衣服,洗了一把脸就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书写着上交给崇祯的奏折。
……
第二天中午时分,宋虎和刘五就传来了消息。
说现在宋虎和刘五已经各自攻破十几座军堡军屯,如今整个山西镇大部已经被拿了下来。
而且剩余的军堡军屯在见到两人的大股军队之后也纷纷望风而降,直接将城池让了出来。
这样一来,两人的速度就又快了不少。
现在的两人将手中的兵马分成了将近二十个小队,让这些小队分成十几路出击,分别去攻打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