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瀚海听着赵文的话,脸上满是茫然之色。
“宣镇?送到宣镇?这是干嘛?这是想干嘛?宣镇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把这些百姓弄到宣镇去有什么用?再说了,弄到宣镇去,宣镇能要吗?”王瀚海看着赵文,不禁腹诽道。
直到现在,王瀚海也不知道赵文的身份。
毕竟赵文也从来没给他说过,而且赵文的军队中的旗号上面也没有表明身份的东西。
赵文坐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直接给你说了吧,我乃是宣镇总兵。”
“宣镇总兵?”王瀚海一愣,随后一脸不相信的指着赵文,“你说你是宣镇总兵?我说大人,你能不能别开玩笑了,宣镇距离这边十万八千里,而且也没听说朝廷调动了宣镇的兵马前来围剿流贼,就算是调动兵马,也应该是大同的兵马。
毕竟大同距离这边近,您说您是大同镇的兵马,我还相信,可您说您是宣镇的兵马,我实在是不相信啊。”
赵文笑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我都是宣镇总兵,我的手下都是宣镇的兵马。你觉得,大同镇的兵马能有我的手下强盛吗?”
王瀚海将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心中不停的思考着赵文的话。
说实话,赵文的兵马确实不是大同镇的兵马能比的。
别说是大同镇的兵马了,就是整个大明朝,想要找出来如同赵文兵马这样的都不容易。
就算是和开国初年中山王徐达曾经统领攻破大都的那支兵马相比,也不妨多让。
尤其是他们身上的铠甲,几乎人人都有,而且铠甲还是精铁打造而成的。
光是这上千人的铠甲,就要花费不少的银子,如今的大明朝,有哪个武将愿意给自己的兵马全都配上铁甲?
而且这些手下还都是些精壮无比的汉子,这平日里的伙食定然不差。
王瀚海看着面带笑容的赵文,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
宣镇总兵的事迹他也有所耳闻,只是未曾见到过。
以前在城中的时候,也听过南来北往的商客讲过关于宣镇的事情,当时他只是将其当做一个乐子来听,并不觉得宣镇以及宣镇的兵马能有那些商客说的那样好。
王瀚海深吸几口气,看着赵文,沉声说道:“大人当真没有骗我?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来这里?而且我也未曾听说朝廷调动宣镇兵马。”
“我骗你干什么?朝廷确实没有给我发布调令,但我就不能自己来了吗?”赵文一脸云淡风轻的道。
“可是没有调令私自调动兵马者视为谋反,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大人您图什么?
难不成大人千里迢迢,冒着谋反的罪名跑到这里,就是为了弄些百姓?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其他人包括陛下在内,对于这些流民都是忌讳莫深,可为啥大人还要往上面靠?”
王瀚海听着赵文的话,再加上他手下军队的表现,也逐渐的相信了赵文就是总兵。
也是,只有这样的强军才能在建奴围困京城的时候将建奴击溃。
可他还是想不明白,这赵文是在宣镇待的太闲了还是怎么了,干嘛平白无故的跑到这里来?
难不成他是手太痒,找仗打?
“谋反?呵呵,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不和你扯别的了,我就一句话,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干?”赵文轻笑一声,随后抛出一个橄榄枝。
说实话,王瀚海的能力如果放在宣镇,也是个中等偏下的能力。
可是,这人身上却有着很多人没有的优点。
第一,这人干脆果断。当赵文要能写会算的人时,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畏畏缩缩的不敢露头,反而直接站了出来,而且还没有丝毫顾虑,不拖泥带水。
再一个就是当赵文说出自己乃是没有调令私自来大宁城的时候,他并没有像蒲州知州左天时那样惊骇无比,只是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光是凭着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特点,倘若好好培养,日后定能独当一面。
“跟着大人?大人乃是宣镇总兵,手下定是人才济济,我一个秀才又有什么用?”王瀚海道。
赵文微微一笑,“哈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宣镇如今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对于各种人才的需求量极大,你跟着我,定能大展宏图。”
“既然如此,那在下拜见总兵大人。”
听到这里,王瀚海直接跪在地上,朝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王瀚海平日里生活也非常的穷困,现在有一个光宗耀祖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不会抓住呢?
赵文哈哈大笑一声,将王瀚海扶了起来,“哈哈,快快起来,我宣镇不兴跪礼这一套。”
王瀚海感受着从赵文手上传来的力量,心中火热起来。
其实赵文让王瀚海跟着自己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这人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因为赵文想将王瀚海留在这里,等到自己走了之后,让他接着在这里不断的聚集百姓,然后往宣镇运送。
如今的宣镇虽然蒸蒸日上,可是人口的缺口还非常的大。
“这样吧,你先下去组织一下,咱们后天的时候就出发,先去平阳府。对了,明天你和赵大牛一起,拿着鱼麟册勘察一下附近的土地。
数据也不需要非常的准确,大体上差不多大就行了。这些土地日后我有用。”赵文一脸笑意的看着王瀚海。
王瀚海重重的一点头,掷地有声的道:“大人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将此事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