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谁是杂碎?”
一句不咸不淡的话飘荡在密林之中。但话语却是泛起了阵阵回响。
话音入耳的瞬间,十数名山匪便是一呆,产生了眩晕之感。
但还由不得他们思考什么。只见,原地站立不动的沈崖右手拇指和食指轻捻一下。数十道只有沈崖自己可以看清的金色灵气丝线从指间迸射而出。
下一秒便一扫独眼大汉的身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独眼大汉原本手持钢叉,一把扎下的动作,停滞住了。而下一刻,一副让人见之色变的可怕场景就此出现。
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动作突然停止的大汉的身躯,连同着手中的钢叉,竟是一块块边缘整齐地碎裂而开。眨眼间,原本大汉所站的位置,只留下了一滩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碎渣。
“这才是杂碎。”一个温醇的嗓音冷淡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就在这个瞬间,所有山匪的脸上都是和见了鬼一样,惊骇到无以复加。但他们却是连惊叫都来不及发出。
一道青色虚影在人堆中一闪而逝,便再一次回到了沈崖原来站着的位置。
就在这眨眼的功夫间,密林小道上,十数团血雾爆开。仿佛是小道上盛开的血色蒲公英。
血雾消散后,十数具无头尸体接连倒地。
只在须臾之间,原本气焰嚣张的拦路劫匪竟是被杀了个精光。
这样恐怖的一幕,自是映入了老者和少男少女的眼中。但他们却是只能瞪大眼珠,来表达自己的惊讶与骇然。
过了一会儿,少男少女才浑身发抖,连看都不敢看那个依旧站在原地的青衣男子。
老汉却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只见他完全不顾地面肮脏,付身大拜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道:“感谢公子救命之恩,老头子无以为报啊……”
此时,青衣年轻人,才终于再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人。年轻人冰冷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意。
“老丈何必如此啊,在下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起来吧。”沈崖说罢,便手指一勾。
老汉顿感身体下方有一股清风扑来。将自己缓缓托起。老者就这样,在清风中站了起来。
这让老者的心中惊讶异常,对着眼前的沈崖更是敬畏到五体投地。一下子,老者又说起了必须报答沈崖的言语。
“在下刚到贵宝地,对此处的事情也不太了解。谈不上报恩,老先生若是愿意,可否回答在下的几个问题呀?”沈崖打断了老者喋喋不休,反倒是客客气气地对着他询问了起来。
老者见状,原本紧张的面容才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公子请讲,小老儿知无不言。”
老者立马摆出了一副恭敬的姿态,望着沈崖。一旁的少男少女依旧是唯唯诺诺的不吱声。
沈崖眼神玩味的看了他们一眼。才开始询问。
“其实在下想问一些关于长生宗和钩戈家族两派的近况。听说这两派迁入了芒砀山脉之中,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公子是外乡人
吧。这两派在两年前就迁入了芒砀山中。哎……”老汉听见沈崖提问起两派之事,却是哀叹一声。
“老丈为何事叹息?”沈崖眉头微微一皱,似是关切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啊,这两派原本霸占一州之地时,还算太平。
即便是隔壁梁州的魔宗钩戈家族,也少与百姓为难。
但自从两年前落草为寇后,这两派之人便开始原形毕露。比起原本上山的匪寇,还有狠毒。加之这些人武功都不错,在山匪中,也成为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在这些人进驻芒砀山的前一年,他们俨然是要成为芒砀山的新主人。几座老派的山寨都纷纷对其臣服。
如此一来,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是遭了殃。几座村庄在他们的洗劫之下都毁了。村民死的死,逃难的逃难。要是玄剑门的大侠们还在,也不至于如此啊。”老者语气悲凉,如此说道。
说到最后,却是意外提起了玄剑门。这让沈崖心头一紧,但沈崖何许人也,表面上自是平静无波。
他原先就打听到,玄剑门在幽州百姓中的口碑不差。除了潜心习武外,鲜少与百姓为难,置办的产业也只有寥寥几处,且都是正当生意。这才是玄剑门实力一直无法超过善于经营的长生宗的根本原因。
而且,玄剑门此派素有侠名,会定期保护芒砀山周边的村民,奈何玄剑门人手在大派中不算太多。对于庞大的芒砀山匪寇集团,他们能做的,也只是杯水车薪。更何况,当时还有长生宗在一旁掣肘。
如果说,还有谁会记得这个在五年前便已经灭亡了的宗门,那应该也只有芒砀山周围受过其恩惠的一些村民了。
如此想到,沈崖也不奇怪,老汉为何会突然提及玄剑门了。
沈崖没有在此事上多费心思。而是接着原先的问题继续追问。
“朝廷对此就不管不问吗?”
“当地的官兵积弱已久,远方的军队听说是被挡在了雍州一带。两年间,与新集结的江湖势力‘天下盟’爆发了不少冲突。根本无暇顾及这里。倒是芒砀山的匪寇势力与‘天下盟’眉来眼去,时常派人去助阵。
每次远方一有战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遭殃的,还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老者的话语中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凄凉,看样子,对芒砀山的匪寇和朝廷的无能也是痛恨不已。
沈崖的内心却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