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六月,汪直刚刚从沥港亲身赴镇海,周家、赵家、张家这些当年的同盟就开始增设人手,重新组织商业网络,而且联成一个整体,同进同退。
虽然用了不少阴损手段,但也花费了大批银子,之前几年,每一家都是在吃老本,而且还被逼着捐银抗倭,压箱底的银子被压在货物上,结果船只几个月都没能出海,这让他们实在无法承受。
赵四方试探问:“去奉化?”
“不去奉化怎么办?”张普无奈道:“咱们手上的海船都是在府衙登记过的,就算借给别人,也出不了海……总不能走杭州,再到嘉兴那边出海吧?”
“不可能!”周复摇头道:“其他地方出海……这几个月有过先例,乍浦、海盐还有台州的宁海、太平等处都被官军扣下了,能轻松出海的只有两处,一是松江,二是象山。”
“那只能走象山港了。”
此时此刻,府衙内,唐顺之看着对面泰然自若的钱渊,问出同样的问题。
“你是逼他们出海?”
“是。”
“你到底想做什么?”
钱渊抬起头,目光冷若冰霜,锐似利剑,“他们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