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这下算是听懂了,这厮是在告状,“那让你也去做个侍郎?”
“呵呵,陛下,学生说笑呢。”钱渊干笑道:“陛下不是许学生进出裕王府了嘛。”
“你也知道啊。”嘉靖帝骂道:“看看那高拱,恨不得住在裕王府,你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钱渊煞有其事的低声道:“陛下您是不知道,去得多不好……别人心里不悦。”
这还是告状,嘉靖帝无语的挥挥手,“高拱不至于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算了算了,去吧,朕的赐宴反正也不入你眼。”
钱渊又撸了两把狮猫才出殿,和黄锦说笑几句,打趣冯保这厮几句,然后去了直庐。
“哎呦,今儿东楼兄当值。”钱渊一进门就笑着拱手,“好久不见。”
严世蕃丢下毛笔,冷笑骂道:“是好久不见,你攀上高枝了嘛!”
“这哪里话?”钱渊指指严世蕃,“不信东楼兄消息这般不灵通!”
严世蕃冷冷盯着钱渊,好一会儿才噗嗤一笑,“你小子倒是狠,据说华亭女都要落发了。”
“那可不管小弟的事。”钱渊很自来熟的斟了杯茶,“反正咏絮才名也是徐府的,换个人……华亭是无所谓的。”
啧啧,也不知道是谁宣扬的,反正徐阶家后院那点破事……感兴趣的算是都知道了,小七为此声名远播,张氏为此大发雷霆,钱渊正琢磨着尽早择期迎亲。
“还真是简在帝心啊,要是换个人,皮都被陛下扒了!”严世蕃叹了口气,“据说你还不太去裕王府?”
“谁说的,天天下午都去!”钱渊一瞪眼。
“拉倒吧,前几天的事都传遍了。”严世蕃细细打量钱渊的神情,心想景王儿子夭折,也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这样看来,说不定老爹严嵩留的这份香火情能起到作用。
钱渊瞥了眼一旁的书吏,心想自己也算煞费苦心了,几乎每次和徐府、严府、裕王府的人会面,都要精心挑选时间,轮换次序。
这是小事,但绝不是可以忽略的事。
自从半年前入京后,钱渊和徐府、严府始终保持不近不远的联系,每次联系都会考虑周全,每次都会来回接触,不和任何一方拉近或拉远关系。
钱渊并不试图站在中间,这种人总是死的最快的……他只希望尽量保持平衡,然后迅速脱身离京。
被选为庶吉士打乱了钱渊的计划,但他并不准备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