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新发现。
甘一凡沉默片刻,又开始在鞋上嗅着,然后就见他清掉鞋底泥土,在鞋底嗅了一通,说道:“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最后一道气息属于另一个人,很可能就是这个人抓走吴哥。”
“你如何判断?”牵着警犬的队员疑惑道。
“方姐说过吴哥有和人动过手,我推测吴哥踹过这人一脚,就是用的右脚,这只右脚鞋鞋底气息较浓。”
“这你都能闻出来!”牵着警犬的队员难以置信。
甘一凡没理他,俯下身子对那条警犬嗷嗷几声,警犬像是吓了一跳的模样,撒腿退开,整个后背都弓了起来。
警员连忙安抚,甘一凡把鞋底往前送,继续嗷嗷几声,这会儿警犬不炸毛了,凑了过来嗅鞋底。
甘一凡把鞋子还给警员说:“你带警犬继续往那个方向搜寻,只给警犬嗅鞋底气息。”
警员对甘一凡简直惊为天人,敬了一礼,牵着警犬走远。
“吴伯,你别担心,吴哥不在湖内就有生还希望,我往那边去找找,电话联系。”
“用我的对讲机。”梁博把对讲机交给他。
“我不会用。”
“摁这个按钮,直接说话,这里所有队员都能接收到。”梁博这是把现场指挥权交给他了。
甘一凡可不知道这些,接过对讲机回身就走。
吴长安想要跟着一起去,奈何一天两夜都没闭眼,这会儿已经是心力交瘁。
“我跟他去。”方巧玲同样疲惫,不过胜在年轻能扛得住。
“你们不用跟来。”甘一凡头也没回,一句话的工夫已经窜出去老远。
“算了,你也累得不行,跟不上他的速度。”老吴叹了口气,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毕竟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梁博坐在身边,递了支烟过去,“师父,这件事怪我没考虑周全,不该安排他们两个年轻人单独查案。”
吴长安苦笑道:“怪不到你头上,穿上这身制服就要有面对危险的觉悟,当年你爸是这么对我说的,我也是这么交代你的。多少风雨我经历过,你也经历过,现在轮到小恒。自己选的路自己走下去,怪不了别人。”
梁博沉默下去,吴长安抽了几口烟说:“一凡过来这事不要声张,知道的人也交代下去,不要让他们往外传。”
“我心里有数。”梁博说着往身后看去,本意是要让方巧玲把对讲机拿给他,却发现方巧玲往甘一凡离去的方向追去。
甘一凡这会儿就像一匹狼一样,手脚并用埋头前行,速度却不慢,超过一位位湖边搜寻的警员,完全不理会那些警员因他从身旁快速穿过发出的惊呼声,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尽最大努力找到吴恒。
他嫌手电碍事,把手电丢了,朦胧的月色已足够他分辨哪里是湖畔,哪里是水面,沿着湖畔快速前行。
时间不长,他忽然停了下来,埋头在周围嗅来嗅去,然后他摘下对讲机说:“到这里来,吴哥从这里被拽上岸。”
对讲机传出的声音在一位位警员身上对讲机响起,这一刻,所有人都往那个方向赶过去,大探照灯也往他所在方位照射过来。
甘一凡却不停步,辨别气息往灌木丛里钻了进去。
进了灌木丛,甘一凡已经不需要手足并用前行,站起身来就能嗅到吴恒气息,他判断吴恒是被某一个人扛在肩上进入灌木丛。
他取出军刀,时而俯身,时而侧身,时而纵跃而起,避开交错纵横的枝桠,那双仿佛能刺穿黑暗的眼睛凶光闪闪。
不久,他穿过灌木丛,却没有发现吴恒踪迹,眼前是一处高低不平的山坳,左右两座山一高一矮,一道溪流从脚下流过。
吴恒的气味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