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表情专注,貌似听得很认真,他说:“你说的有道理,但不算,以前我还小,吃的不多,现在我长大了,吃得多,狩猎区域就要扩大,这片林子从今往后属于我,里边所有食物都属于我。”
少年霸道宣言。
白狼不服,一声低嚎,身后蹿出几匹狼,一起对少年呲牙咧嘴。
“不服是吧,我打到你们服气。”少年冷笑,昂然不惧持刀上前,弯刀一指白狼,“小虫,教训它们。”
“吼!”
随着一声兽吼,少年身后狂风大作,一个硕大的怪兽脑袋从浓雾里探了出来,大嘴一张……呸!
一口浓痰。
群狼夹着尾巴飞速逃离,少年摸摸后脑,指尖带起一层粘液,突自不满道:“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吐痰,都溅到我身上了,又冷又恶心,你给我洗头洗衣服啊?屡教不改不是好同志,罚你三天不能吃鱼。”
拎起野兔找了个水潭,弯刀锋利,手法纯熟,三两下将野兔收拾利索,拿大片树叶一包扔进背篓里。
“我回去了,你也回去,明天别来找我,我去找你,换本书看。”
少年在密林中穿行,顺手逮了条想要偷袭他的毒蛇,一刀跺下蛇头吸血,奔行不远又抓了只山鸡,等回到一处防空洞模样的洞口,背篓里已经装满野味。
他弓着身子钻进黑漆漆的洞里,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干燥空间,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月光从陈旧的小窗斜照进来,照在靠墙一张老旧的桌子上,少年打开抽屉,光明便从抽屉内亮起,照在少年的面孔上,那是一张苍白还带着几分稚气的清瘦面孔。
一颗圆滚滚的珠子放在墙上的凸起处,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不算明亮却显柔和的光线中,便能看见丝丝缕缕的雾气被光线驱散。
房间不大,桌椅床三要件,还有个水桶,一条破毛巾搭在边沿。
桌上几本书,摆放整齐,靠墙放着一卷看上去像是古人使用的竹简,也不知少年是从哪里捡来的。
小窗下方是一张铺着干草的床,一块方石压在床头……哦,那好像是一床被叠成方方正正的老式军用薄被。
少年把毛爷爷选集放在桌面,弯刀挂在墙上,没有马上准备吃食,而是拎了个水桶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已是换了一身衣服,还是老样军服,两只衣袖是完整的,只不过缺了半截裤腿。
少年在桌旁坐下,打开竹简观看,他看得很仔细,貌似有些字不认识,看上去有些吃力的样子。不一会儿,少年嘴里念念有词,满脸坚毅往床上一坐,还盘起腿来,有模有样的打坐姿势。
“我就不信了,今天还点不起火来。”没头没尾嘀咕一句,少年闭上双眼。
不知过去多久,少年屈指一弹,眸子死死盯着指尖,嘴里边也不知在嘀咕什么,然后就看见少年食指发红,接着火星一闪……凉了。
少年又尝试了好几回,都没有成功,他有些烦躁的来回走动,从门口背篓里拿出一管竹筒喝了几口,又去翻看那卷竹简,继续尝试。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少年一次次弹指发出的轻微响动。
终于,不知多少次尝试之后,他的指尖出现一缕微弱火苗。
……
……
云集岛有个废弃码头,当一缕晨光照进小屋,早起的少年高高兴兴出门往码头去,他今天要下水。
这边山崖较低,离水面二三十米的样子,一道石阶直通崖下,石阶尽头就是废弃码头。
少年进入密林打了几只野兔山鸡装满背篓,打算带去给怪兽,抵达崖边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钟以后,大概九点多的样子。
往常这个时候,洞明湖水面静悄悄的,看不见那些渔船,但今天少年刚来到这里就看见一艘从未见过的游艇泊在码头,从游艇下来七八个人,其中六人身上穿着厚实防护服,戴着头罩,背着氧气瓶。
另有一位女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打扮时尚,长得也精致。
这些人应该都是她带来的,正在交代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