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此时国境线的概念是没有的,晋、秦、燕三国经常处于争端之中,国境线经常改变。现在各国的能力也做不到每日巡防“边境”,只能是在实际控制区的重要的城里,屯驻一些兵马。刘越提议在新安县交易,就是因为刘越的商队来之前,新安县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这座城目前实际上是控制在刘越商队的手里。
丁辉也只是一瞬间的失态,他马上便反应了过来:“刘君言重了,鄙人只是个的商贾,恐怕无法大批地转运这些东西!”
刘越也不勉强,把那张纸又推了回去:“既是如此,那也只好作罢了!”
丁辉却皱眉道:“刘君此为何意?即便不能在新安县交易,在陕城也是一样的呀!”
刘越定睛看着他,道:“丁君要的这些货物超过了三千万钱,丁君是准备怎么支付这笔钱呢?”按照五铢钱来计算,三千万钱大约有十七吨重,别刘越运不走,便是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丁辉拿不出这么一笔钱来。付不起钱还想要这么大批货,除了心存歹意,刘越也想不出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丁辉被刘越看得心里发毛,忙道:“刘君莫要误会!金银珠玉,鄙人也是很有一些的,只要谈妥了价钱,并不怕无法付款!刘君想要现钱,等我们把货脱手之后也是可以的。”
刘越失笑道:“从河南郡过来,路途险峻,这么大笔金银珠玉也不方便携带。丁君如果有意,可以把你的金银珠玉送到新安县,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岂不是更好?”这个时候金银珠玉到哪里都是硬通货,即便是在秦国境内,也不难买到马匹和粮食,所以刘越也不怕收到这些东西。
丁辉无奈,只得点零头,道:“我们到新安县只怕不容易,刘君容我回家再商议一下!”
刘越点零头,笑道:“如此甚好!五日之内,刘某不会离开陕城!”他对这个丁辉很感兴趣。他刚到这里不久,丁辉就找上门来了,应该不是普通关中商人那么简单。但要是当地官府的人,遮遮掩掩地却也不太像。
不多时,丰伦带着丁辉的管事回来了,两人已经把钱货交割完毕了。
刘越站起身来,向丁辉告辞:“丁君,如今钱货两清,刘某便不打扰了!”
丁辉急忙挽留道:“刘君请留步!”
刘越诧异地看着丁辉:“丁君还有何事?”
丁辉陪笑道:“刘君的那套琉璃酒具,不知道出价多少?”
刘越道:“那套酒具并不是拿来现在卖的,只是做个样子让大家看看。我想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以便托人再带一些过来呢!”
丁辉皱了皱眉头道:“刘君的意思是,还有不少一样款式的酒具?”如此精美的酒具,当然是下独一份才好,若是只要有钱就能买一套,那可就不稀奇了。丁辉可不希望花大价钱买到大路货。
刘越道:“这等酒具,非高手匠人不能做出来的,丁君觉得会有第二套一模一样的吗?”现在吹制玻璃器,都是有模具的,每个模具每次都能做出不少套,不过玻璃器的成品率并不高,上品更是稀少,也不至于都卖到秦国来,所以刘越根本不担心。
丁辉点零头:“这套酒具丁某甚是喜欢,还请刘君出个价钱。”
刘越迟疑地道:“这酒具在芜湖也要二百两银子……”
丁辉一听,这价钱远远低于预期,忙拱手道:“鄙人愿意出双倍的价钱,请刘君割爱!”
刘越无奈地道:“便依丁君吧!”挥手命侍卫把那套酒具又放回了案上。
丁辉大喜,连忙命管事回去取银子。
能成功地卖出去一套玻璃器,刘越也很高兴,和丁辉畅聊了起来,直到拿到了银子之后,才起身告辞。这个时候白银不是通用货币,需要在不同的地方兑换。丁辉能在半个时辰内把四百两白银筹备齐,看起来很是很有实力的。
为了方便来陕城做生意,刘越虽然在客栈落脚,却托客栈的主人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子。此时商队的大头目大都呆在这里,等着刘越的安排。随着生意扩大,刘越又从辅兵和当地豪族中招募了一百余人。
“耿约,褚进,宗翰你们三位各带八十人,按预定的路线行走,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耿约,你一路去华阴,路途最远。若是有可能,便在华阴附近找一个据点,以便向关中拓展商道!”
耿约连忙起身答应了。
“褚进!你的路线虽然离陕城比较近,也要注意往河东扩展商道!”
“宗翰!你此次除了熟悉道路,还要注意比较经商路线。如果走南线比较方便,你可以直接从宜阳回洛阳!”
上次来的时候,刘越把商队化整为零,散落到弘农郡各处,选出了成绩最好的三个人,做了头目,让他们完成上次的预订,并扩展新的商路。
一一吩咐了这些头目们,刘越又道:“你们行走在秦国各地,要多注意当地的风土人情,多看看当地的百姓需要些什么东西,又生产些什么东西,看看有没有可资利用的商机!不可只把目光放到卖自己的货上!”
众人齐声称是。
刘越挥了挥手,让众人下去自行准备。
刘越刚坐下来喝了杯茶,门卫回报,丰伦回来了,刘越听了,连忙把人叫了过来。
原来是刘越觉得丁辉是个不同寻常的人,便安排丰伦派人暗暗地跟踪丁辉一行人,没想到这么快便有消息了。
丰伦进来,向刘越行了礼,道:“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