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城外,刘义之正在训练新军。
经过这两年的补充,刘义之已经编练出来了一千二百新军,步骑参半。这种骑兵比例在晋军中是绝无仅有的。
骑兵配备四样武器,长枪、短刀、投枪和骑兵弩。这是刘牢之在参加过淮北之战后建议的装备。装备双边马镫之后,双手可以解放出来,手持长兵器更容易杀伤敌人。骑兵的长枪是木柄的,一旦损坏可以更换成骑兵刀近身缠战。骑兵弩挂在马侧,随时可以在马上张开射击,三支投枪则备在骑手的背后。
骑兵队长刘程正在带领着四百名骑兵训练长矛刺击之术,双手持矛刺击对骑兵骑术的要求比较高,这些人不间断地练了半年多了,也没有练得纯熟,倒是期间有不少人接连受伤,还伤了好几匹马,弄得刘义之很是心疼。好在这段时间刘程放慢了速度,已经没有人受伤了。刘程之父刘奋就是是刘寅的骑将,随同刘寅一起战殁。刘义之初来军中的时候,带着他和步兵队长刘洪一起进入到刘建军中,这些年朝夕相处,主仆之谊甚深。
步兵队长刘洪身材高大,正在那里训练手下士卒相互配合的战法。刘洪手下六百步兵,有两百长枪兵,两百刀盾手还有两百弓弩手,长枪手居于外围,刀盾手散居其间,弓弩手在内,可以有效地防御骑兵的突击。
“刀盾手迅速补位,不可让敌人散兵入阵!”刘洪大声喝道。
几名刀盾手迅速补充道了佯装中箭倒地的长枪手的间隙,“敌人”落马之后会趁势杀入长枪兵之中,此时的长枪兵无法抵挡,只能靠刀盾兵补杀这些敌人。
“长枪兵迅速缩小阵型!”刘洪看到进入阵中的敌人被刀盾兵斩杀之后,大声呼喝着缩小阵型,以集中力量防守。
亲兵统领刘统手下一百名骑兵,一百名步兵。主要是负责打探消息的斥候,传递军令和保护主帅,这些人的待遇最好,训练的也最苦。用刘牢之的话讲,这些人就是特种兵。
李原正率领着一百步兵在那里做攀援训练。李原原是李恒的部曲,在北伐时被溃兵所围,还是刘义之为他们解了围。刘义之赞赏他们的忠义,那几个奋力护主的都收到了军中重用。
“嗖,嗖”几声,十个飞抓甩上了高墙,士兵们用力一拉,觉得钩得甚是牢靠,双脚撑地,猛地窜到了墙上,双手交替攀着绳索,奋力地往上攀爬,只见这些人像猿猴一般,十几下就攀到了墙顶。这些人刚下来,又有一批十个甩上了飞抓。
李毅笑着对李原说道:“大哥,这些崽子还真是有能耐,不过数月功夫,便能如此飞檐走壁了!这本事用处可大着呢,偷城墙,闯山寨,那是无往而不利!”
李原笑道:“让你说着了,这几天我们就要去剿匪了!”
李毅吃了一惊,问道:“剿匪做什么,那些土匪穷的吃不上饭,收拾他们没什么好处啊!”
李原笑道:“要什么好处?他们最大的用处就是拿来杀头立功的!这些日子训练的这么辛苦,不见见血没法消了兄弟们的火气!”
李毅笑道:“那倒是,这些天我也憋着一股邪火,老想着找茬跟谁打一架!”
刘义之想要剿匪,当然不光是为了排解士兵的压抑,还有一个原因是,刘牢之来信提到,原来飞虎寨的二当家甘宣,几个月前从合肥的场务中打伤了看守的士卒,逃了出来,最大的可能便是北上了,请刘义之代为寻访。
“这个阿全,还真是能惹麻烦!”刘义之恨恨的想着,这样的人拿到了,一刀结果了就是了,何必要搞得这么麻烦?
好在刘义之确实打听到了甘宣的消息。这个甘宣是个人物,只身北上,投靠了山匪,短短数月的功夫,便火并了山寨里的头领,现在做了头把交椅。两年的刑徒生涯,他被折磨的痛苦不堪,身体上受到的残害,也让他心性大变。他现在为人阴狠毒辣,直到淮南的山不大,无法抵挡官兵的围剿,前两天刚带着山匪火占据了西曲阳一家坞壁,并派人四处劫掠,弄得当地人心惶惶。
自谢万南逃之后,淮南太守空悬,西曲阳的数百县兵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所以便有西曲阳的士绅找到了最近的驻军刘建部。
“禀将军,老将军派人来请,说是有要事商量!”
能有什么要事,还不是剿匪的事!刘义之想着,吩咐了几个统领几句,便上马回城,来找刘建。
这几年刘建不太愿意管事,一般的事务都是刘义之在处理。把马鞭交给侍从,刘义之径自进去,却见一个少年人在那里,正在向刘建汇报着什么。
刘建见刘义之进来,忙笑着对那少年人道:“道忠来了,你直接跟他说吧!”
那少年人转过身来,刘义之看得明白,原来是刘牢之的侍从队长刘顺之。刘顺之看到刘义之,忙过来见礼。
刘义之笑道:“半年不见,你却长高了不少,你这是从哪里来?”
刘顺之笑道:“会大郎君的话,小的本是随主人在合肥,协助那里的管事郭修修建寨墙。这些日子忙完了,受主人差遣,来给大郎君送几样东西!”
刘义之笑道:“阿全什么时候去合肥了,他现在到了哪里?你们这是又做出了什么好东西?”
一连串的问话,让刘顺之有些无所适从,他笑道:“主人上个月到的合肥,只在那里停了几天便回京口了。临走的时候留下了几样东西,指明让小的给大郎君送来!”说着一挥手,门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