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打不过的?”瑞霜再猛地敲了敲桌子,引得桌上的茶碗杯具瑟瑟发抖,进而成竹在胸、信誓旦旦地说,“我跟小和尚联手,还怕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穆泽骁不成?”
说罢,其飘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转动,迷离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好一番权衡利弊过后,还是把脑袋向前倾了倾,轻声细语地问:“话说回来,这个穆泽骁到底有几重功力啊?”
周不通暗暗一笑,进而将五根手指揉成一团呈在瑞霜的面前,斩钉截铁地答道:“七重!”
“七重天?”瑞霜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先是下意识得重复了一遍,而后轻蔑一笑,不屑一顾地说,“区区七重天的功力而已,小事一桩,不在话下!本姑娘分分钟就可以收拾得了他。”
周不通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牙齿,冲着瑞霜好一顿傻笑,进而识趣地双手抱拳,真心实意地由衷夸赞道:“柳兄弟侠肝义胆、才智过人,周某佩服,佩服!”
“诶,行了!你以后可别柳兄弟柳兄弟的叫了,我一姑娘家家的,倒是要被你叫成一个大糙汉子了。”瑞霜指了指苦无,再指了指自己,直言不讳道,“他叫苦无,我叫瑞霜。你可记下了?”
“诶,我知道!”周不通伸出一只手,摊开五指,挡在面前,自信满满地说,“这眉清目秀的和尚叫苦无,美若天仙的女子叫瑞霜,我早就知道了!”
“你居然早就知道?”瑞霜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不敢相信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周不通向外摊开掌心,并耸了耸肩,挑了挑眉头,相当自然地脱口而出道:“就是今儿个你们劝荣千富改过自新、弃暗投明的时候。那时我也在场,便小心翼翼地于暗中偷窥,将书房里的一切尽收眼底了呗。”
瑞霜一听,长叹一口气,猛地伸出一只摊开掌心的手扣在自己的脑门上,心力交瘁地扼腕叹息道:“真有你的……”
周不通嘿嘿一笑,有条有理地说:“虽然我早就知道,不过我还是习惯叫你们杨兄弟和柳兄弟,毕竟都已经叫了三个月了,这样顺口许多。”
“你习惯,我们可不习惯!”瑞霜皱着眉,苦着脸,义正词严地反驳道,“杨树和柳树只不过是为了躲过王允川的通缉所用的假名而已,你要是再这样叫下去,我跟小和尚可要跟你急。”
“诶,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是不是?”苦无还沉默不语、一言不发呢,周不通便是冲着他的方向连连挥手,生怕他会把自己吃了似的。
紧接着,瑞霜豪气冲天地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茶入喉中,好似汩汩清泉缓缓流动,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待到瑞霜“啪”的一声把茶杯砸在了桌面上,她又像个巾帼女枭雄似的,郑重其事地下令道:“废话少说,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去找穆泽骁算总账,无论如何,势必要抢回佩剑,给他个教训!”
“好嘞!”周不通面带微笑,二话不说地一口答应道,“穆泽骁用先前瑞霜姑娘给他的五十两白银在不远处盘下了一座文佩山庄,我这就领着二位过去!”
就在两人起身将要离去之际,苦无却是正襟危坐于长凳之上,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惊呼一声道:“且慢!”
两人诧异万分地转过身、回过头,笑容逐渐消失,表情逐渐凝固,纷纷感到如坐云雾、不明所以,不过在苦无的制止下,他们还是猛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只是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疑虑罢了。
苦无慢慢悠悠地从长凳上站了起来,迈着沉着有力的步伐缓步走到周不通的面前,进而用一种暗藏杀机的语气,冷冰冰地说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这只是你跟穆泽骁联手设下的一个圈套而已呢?”
周不通先是一怔,随即脸上的表情便是拧成了一团,眉头紧锁、一脸懵圈,只觉得心里当真是有说不完的委屈,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苦无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周不通,周不通纵使是问心无愧,也不由得脊骨发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来,向来大大咧咧、行事张扬的他被苦无这么仔仔细细地定睛一看,竟还显现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来了。
周不通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苦无莫名其妙的,先前初次相识之时不怀疑自己,现在到了这种急如星火、迫在眉睫的关键时刻反倒怀疑起自己来了,这般阴晴不定、难以琢磨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周不通稍稍扭头,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到了瑞霜的身上,用一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眼神凝视着她,希望可以从她身上寻求一些帮助。
而瑞霜也仅仅只是傻愣愣地待在一旁看好戏,其目光空洞呆滞且无神,想来也是和周不通一样有些反应不过来,始料未及的怀疑令其猝不及防、毫无准备。
周不通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进而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迟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而后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道:“你怀疑我?”
“是,我就是怀疑你!”苦无面不改色,咄咄逼人、步步紧逼道,“你已经骗过我们一次了,难道你还想骗我们第二次吗?”
周不通的心中一阵触动,有理有据地以理服人道:“没想到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