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说得对。”瑞霜愁眉莫展,表示赞同地说,“荣千富,这是你的私炮坊。归根结底,如若私炮坊一旦发生爆炸,你便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届时判决起来,恐怕对你不利,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得和我们一起去阻止他才行!”
“我明白了……”荣千富暗暗喘了一口气,坚定不移地一口答应道,“我现在就去调派人手,一定要在私炮坊失守之前阻止他!”
……
在荣千富组织完以后,直接带了一大批人手同苦无和瑞霜一块儿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桃瓜巷。
但当众人来到私炮坊外时,原本驻扎在这儿的荣千富的人手已经齐刷刷地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而彭斯言离私炮坊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而已,眼看他提起手就要将火把丢进小作坊里。
可就在这十万火急、迫在眉睫的危急时分,荣千富却是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摊开掌心的手冲着彭斯言的背影,并惶恐不安地大喝一声道:“住手!彭斯言,你在干什么?!”
彭斯言暗暗一笑,从容不迫地转身回头,露出一抹坏笑,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对不起了荣千富,我奉城主之命,要把这里夷为平地。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不想死的话,还是乖乖靠后点吧!”
“什么?城主!”荣千富的瞳孔放大到极致,瞠目结舌、大吃一惊道,“难道……难道说你是王允川的人?”
“没错!”彭斯言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牙齿,咧嘴一笑,游刃有余地应对自如道,“我的确是城主的人。这十几年来,都是如此!”
一听这话,荣千富便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眼神当中写满了难以置信,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颤了一下,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中蹦出来似的。
“好啊!”荣千富眯着个眼睛微微摇头,就连脸上的细皮嫩肉都在微微颤动,进而一手伸出中指和食指,上上下下地冲着彭斯言点来点去,愤愤不平地怒斥道,“在我身边潜伏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不敢当。”彭斯言轻声笑笑,进而拉长了声线,语调逐渐上扬,用一种慵懒的声调,悠哉悠哉地说,“城主让我潜伏至此,并一步一步获取你的信任,就是为了防止有一天你变了心,跟他鱼死网破。我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天,若非你跟城主翻脸,我也就不至于要点了你的私炮坊。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谁让你跟城主结下了梁子呢?这私炮坊我就先替你给点了,咱们好聚好散!”
话音刚落,彭斯言便直接转身将要丢入火把,然而正气浩然的苦无和瑞霜还在现场,自然是不能让他得逞。
然而苦无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飘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转动,迷离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好一番权衡利弊、深思熟虑过后,愣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此时再要上前阻止他肯定是来不及的,若是不能让他自己回心转意,任谁都没有办法扭转这个局面。
情急之下,苦无只好慌乱不安地放声疾呼道:“且慢!”
彭斯言愣了愣,进而向苦无投去了不明所以的目光,一时之间,如坐云雾、一脸懵圈,而后嘴角上扬到极致,露出一抹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有意无意地威逼利诱道:“你怕了?”
“呃……”苦无一手握拳,置于嘴前刻意咳嗽了两声,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进而急中生智道,“彭斯言,你可要想清楚了。私炮坊一旦发生爆炸,第一个死的就是你。火药的威力排山倒海、不容小觑。即使你可以将附近夷为平地,你自己肯定也是小命不保,甚至是尸骨无存、死无全尸!你这么做,可得考虑清楚后果才行!”
彭斯言不屑一顾地轻蔑一笑,一脸的云淡风轻、风平浪静,好像对此蛮不在乎似的,“我死了还能带着这么多人一块儿下地狱,这是多么划算的买卖。我劝你把你那口若悬河、能言善辩的伎俩收一收,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想劝动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痴人说梦!”
苦无当即就“啧”了一声,愁眉锁眼、提心吊胆,进而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一时之间,抓耳挠腮、焦头烂额,面对此情此景,已然是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就在此时,瑞霜突然站了出来,直起身子,挺起腰板,大义凛然道:“彭斯言,如今王允川已经不是城主,你又何必再继续为他卖命?你把他当主子,可他说不定只是把你当成他养的一条狗罢了!”
“住口!”彭斯言怒斥一声后,就跟翻书似的突然变了脸色,而后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发出一阵阴森可怖的爽朗笑声,嘶哑着声线,得意洋洋、沾沾自喜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就是怕我把私炮坊炸了会牵连周遭的住户。但是我偏偏不如你们的意,今天不管你们说什么煽风点火、挑拨离间的言语,这私炮坊,我也是炸定了!”
彭斯言对王允川倒也是忠心耿耿、矢忠不二,他都失势倒台了,彭斯言也还是尽心竭力地完成他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只可惜如此竭尽全力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则是与疯子无异了。
只见彭斯言二话不说,转身就将火把丢入其中。
苦无和瑞霜出于本能,心急火燎地放声大喊道:“不要!”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彭斯言的恶劣行径,亦不能改变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