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瑞霜的瞳孔呈一个由放大至缩小的过程,而后径直激动得站了起来,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不敢相信地说,“高韵白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还直接把你打下了悬崖?”
“小霜,你先坐下,且听我细细道来。”苦无长叹一口气,愁眉苦脸地一针见血道,“我虽被高韵白轰下了悬崖,但好在悬崖之下就是均海流域,我掉在了水里,然后又被在那儿兴修水利的工部尚书陈瀚林所救,这才得以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捡回一条小命。”
瑞霜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激动的心情重新平复下来,再度入座以后,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愁眉莫展地辞气激愤道:“还好你没出事儿,否则我非得回神宗找我师父亲自出马,让他给你报仇雪恨不可!”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苦无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进而心有余悸地说,“高韵白只当我坠下悬崖,粉身碎骨、必死无疑,可他一定想不到其实我还活着,我和他之间的账,明日也该算算了。”
“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会和你一起的。届时我们二人联手,全力一战,小小的高韵白也不过是我们的囊中之物罢了。”瑞霜的嘴角上扬到极致,露出一抹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进而又忧心惙惙、顾虑重重地说,“不过小和尚,这话又说回来了,既然你在高韵白面前展现了你的真实身份,那他岂不是早就该把这事儿告诉王允川了?按理来说,王允川现在也该知道,其实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谋士就是你才对啊。”
苦无神色愀然、面色凝重,进而用一种冷冰冰的语气,坚定不移地矢口否认道:“不,我觉得他不知道。”
瑞霜眉梢一紧,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问:“高韵白和王允川之间是利益关系,更何况是王允川派高韵白追杀的你,高韵白得手之后理当向王允川禀告此事,你又有什么理由说他不知道呢?”
“我觉得高韵白似乎并没有将我就是王允川追寻已久的通缉犯告知于他。”苦无面不改色,振振有词道,“因为李宗翰身为王允川的近侍,如果王允川当真得知了我再度现身的话,那李宗翰也应该知道才对。可我刚才跟李宗翰会面过招之时,他却说我隐匿了整整三月才终于肯现身,这就说明自从三个月以前我乔装打扮以后,他便再也不曾知晓过我的行踪。由此可见,高韵白并没有将我的真实身份告知于王允川,至于这其中的原因,我想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只当我是一个无关紧要、不值一提的死人,故而根本没有跟王允川提起的必要。”
苦无啰里八嗦地讲了一大堆,可瑞霜却是一把抓住了他跟李宗翰会面过招的重点,进而用一只摊开掌心的手猛地扣在了自己的脑门儿上,无可奈何地摇头晃脑,心力交瘁地扼腕叹息道:“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里,你究竟向我隐瞒了哪些大事……”
苦无心弦一紧,心中一阵触动,匆匆反应过来后,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把这件事情告诉瑞霜,看似无伤大雅,实则还是有很多考虑不周的可以受其指责之处,而瑞霜一旦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恐怕又要好好教训苦无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