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王沛琛的瞳孔便是突然放大到极致,直接激动得站了起来,把双手的掌心撑在桌面上,整个人更是在桌子上向苦无靠了靠,神色慌张、心急如焚地追问道:“父王居然还对你下杀手了?”
苦无同样起身,伸出一只摊开掌心的手挡在面前,尽心竭力地安抚道:“沛琛兄,你先别急,听我说完。”
“我怎么能不急?!”王沛琛的反应很是激烈,而后气喘如牛、忧心如焚地说,“我没想到在方大人重新上任之后,父王竟会这么快就对你下杀手,他的眼里果然容不下一粒沙子!苦大侠,你有哪里受伤没有?”
苦无怔了一下,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显然是在思索着些什么,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还是觉得没有将剑伤一事告诉沛琛的必要,这等琐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届时传到了瑞霜的耳朵里的话,怕是又要让她担心好一阵子了。
于是乎,苦无坚定不移地摇摇头,斩钉截铁地矢口否认道:“多多少少受了些伤,不过你放心,都是些可以不治而愈的小伤,用不着提心吊胆的。”
“那就好,那就好……”王沛琛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心有余悸、张皇失措地问道,“对了,苦大侠,父王派的谁去追杀你?莫不是又花重金从影教雇了一批新的人马?”
“并非如此。”苦无低了低头,轻声笑笑,饶有兴致地开口道,“都是老对手了。”
“老对手?”王沛琛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而后眼睛倏的一亮,惶恐不安、惊慌失措地脱口而出道,“难道是高韵白?”
“不错,就是他。”苦无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昨日我在去均海流域的途中迷了路,正想着该往哪儿走的时候,高韵白突然就杀了出来,我与他大战三百回合,一度陷入了鏖战之中……”
“那结果呢?结果怎么样了?”王沛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按照高先生忠心耿耿、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莫非苦大侠已经成功将其击败,这才有机会得以逃出生天?”
苦无叹了一口气,很不是滋味地咽了咽口水,愁眉不展、怅然若失,进而有条有理地解释道:“高韵白身为影教的四大散人之一,有着整整七重天的强大功力,而我现在尚且处于六重天,要跟他打,还远远不是对手。”
“那苦大侠又是如何死里逃生、逃过一劫的呢?”王沛琛睁外好奇地问。
苦无暗暗喘了一口气,有理有据地解释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因不是高韵白的敌手,故而硬生生地被其打落悬崖。”
“打落悬崖!”王沛琛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念了一遍,不可思议地质问道,“打落悬崖苦大侠竟然还能有命活着?”
“是啊,你看,我就说你不会相信吧?”苦无轻松一笑,一手伸出中指和食指,上上下下地冲着王沛琛点来点去,进而有条不紊地娓娓道,“说起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我正愁找不到均海流域的去路,谁知道悬崖底下竟然就是我苦苦追寻的均海流域。我跌落悬崖,刚好掉进了海里,这才大难不死、逃出生天呐!”
此言一出,王沛琛的眉梢才渐渐松弛,身体也才逐渐放松,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幡然醒悟道:“原来如此,我说苦大侠并非仙人之躯,跌落悬崖怎么还能有命活呢,原来是掉进了海里,怪不得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
苦无轻声一笑,潇洒自如地挥一挥衣袖,振振有词道:“如果不是高韵白,我也不能因祸得福、准确无误地找到均海流域的所在地,也不会刚好在均海流域遇见陈大人,跟他交代好一应事宜。说起来,我还真得谢谢陈大人才是,当时我昏迷不醒地跌进海里,被浪花冲上海滩,多亏了陈大人路过此地,这才救了我一命。”
王沛琛的眼睛一闭一睁,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让自己心急火燎的情绪重新平静下来,进而憨憨一笑,忐忑不安地说道:“没想到苦大侠此行竟是危机四伏、荆棘丛生,好在最后还是平安无事地胜利而归。只是我思来想去,始终想不明白,明明是我带的方大人回来,父王好端端的,为何就突然盯上苦大侠你了呢?”
苦无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用一种慵懒的声调,悠哉悠哉地说道:“这个简单。方大人乃是沛琛兄你带进来的,所以整件事情当中,你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王允川未必是不曾注意过你,只是他不想对你下手而已。至于我,那就更简单了。即使沛琛兄跟王允川没有父子这层关系,我敢肯定,王允川第一个要对付的,肯定也还是我。”
“哦?”王沛琛当即就提起了一丝兴趣,进而挑了挑眉头,格外好奇地问,“苦大侠何出此言?”
苦无镇定自若地抖一抖衣袍,进而转过身,回过头,缓缓向前走了几步,面向凉亭之外的山光水色,心如止水地解答道:“因为从头到尾一直都是我在引导王允川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利用他对我的信任,让他自己查到了袁今梦的身上,让他亲手毁了自己精心栽培的部下。其实当沛琛兄领着方知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