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陈瀚林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进而无比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神色愀然、面色凝重,倍感惋惜地说,“只可惜我现在身在均海流域,远离朝廷,不能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否则我定当刀山火海,万死不辞啊!”
“陈大人说笑了。”苦无镇定自若、意味深长地说,“你虽身在偏远之地,却也未必是鞭长莫及啊。”
“哦?”陈瀚林当即就提起了一外好奇地追问道,“苦大侠此言何意啊?”
苦无微微一笑,直言不讳道:“陈大人,实不相瞒,我此行前来,乃是有要事得与你协商。此事乃是大局的关键所在,成败在此一举啊!”
听到此处,陈瀚林心中厚重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油然而生,瞬间直起了身子,挺起腰板,义正言辞地说道:“苦大侠但说无妨,只要是为了天下大义,陈某皆是义不容辞!”
苦无轻声笑笑,而后言归正传道:“陈大人,你可知道王允川将要派人来查验你的工作成果一事?”
“查验我的工作成果?”陈瀚林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进而愁眉莫展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双手向外摊开掌心,并耸了耸肩,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相当无辜的样子,一头雾水、忧心忡忡地说,“我全然不知呀!”
“无妨。”苦无处变不惊、临危不乱道,“好在我现在已经将此事告知于陈大人了,陈大人可以借此机会早做准备。”
“苦大侠想让我怎么做?”
苦无长舒一口气,一本正经地娓娓道:“我会想尽千方百计让二皇子王熙尧来均海流域处理此事,届时还希望陈大人在王熙尧查验完您的工作成果后,能够尽心竭力地拖住他,让他不要这么快就回去。”
“拖住他?”陈瀚林愁眉不展、忧心惙惙地说,“二皇子位高权重、高高在上,可不是我想拦就能拦的,不知苦大侠想如何让我拖住他呢?”
“这拖住他的时间嘛,自然是越长越好。至于该如何拖住他的话……”苦无一手伸直两指,来回摩挲着下巴,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飘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转,迷离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灵机一动道,“陈大人可否借用职位之便,营造一起意外事故呢?”
“意外事故?”陈瀚林不由自主地跟他念了一遍,稍稍抬头,望向朴实无华的天花板,一时之间,思绪万千,“苦大侠是指?”
“什么都行。”苦无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只要能让王熙尧受伤一段时间,让他在短时间无法回府就行。”
“苦大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陈瀚林心潮起伏地点着头,而后又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有所顾虑地说,“只不过二皇子性情暴烈、品性顽劣,我即使能控制得了他一时,也断然无法安抚得了他一世。等他伤口愈合、行动自如,非得找我的麻烦不可啊……”
“这个还请陈大人放心。”苦无灿烂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待到王熙尧恢复如初、回来之后,沛琛兄早已新王登基,届时,他想求王允川帮他做主都没用,而沛琛兄体识明允、清廉无私,陈大人不光可以无罪赦免,沛琛兄还得因陈大人办事得利而赏赐陈大人您呢!”
一听这话,陈瀚林的脸上便是闪过一丝和颜悦色,已然从刚才的惴惴不安、心慌意乱变成一副云淡风轻、风平浪静的样子,进而放心一笑,心满意足地庆幸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可以放手一搏了。还请苦大侠回去转告太子殿下,请他放心,等到二皇子来了以后,我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绝不让太子殿下失望。”
苦无与之相视一笑,称心如意道:“有劳陈大人了,既然事情已经交代清楚,那我也就先回去找沛琛兄了。”
说罢,苦无将要下床,谁知这脚才刚一落地,先前被高韵白划过腰间的那道伤痕竟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苦无顿时变了脸色,眉头紧锁,心弦一紧,脸上满是惊恐万状的神情,进而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伤口,赫然发现,上面居然多了一层白色的绷带!
“诶!苦大侠小心!”陈瀚林神色慌张、心急火燎地提醒道,“苦大侠,昨日我去均海流域巡视的时候,发现你昏迷在海滩上并受了伤,然后就把你带回来给你包扎了一下,你到第二天才醒过来,想必现在伤口还没有这么快痊愈,苦大侠万万不可有大动作才是,否则伤痕再度裂开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
苦无听了陈瀚林的解释之后,如梦初醒、恍然大悟,进而感激不尽地致谢道:“原来是这样,我竟然在这里睡了整整一个晚上,真是劳烦陈大人照顾了。”
“诶!不麻烦,不麻烦!”陈瀚林连连挥手,客客气气地招呼道,“只是苦大侠武功高强、内功深厚,又怎会重伤至此呢?”
苦无的心中一阵触动,进而皱着眉,苦着脸,语重心长地解释道:“说来惭愧,我先是被人打伤,然后才从悬崖上跌落下来,我一度以为我要一命呜呼、含笑九泉了,谁知这悬崖底下竟就是均海流域,我也算是因祸得福,这才得以找到陈大人你。”
“是谁这么厉害,竟能打得过苦大侠?”陈瀚林不敢相信地问。
苦无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进而长叹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说出了那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