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无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太过简练、短小精悍,倒是让瑞霜听得云里雾里的,越来越不明白这番话中的意思了。
瑞霜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疑惑不解地追问道:“什么意思?你给本姑娘讲明白点。两城交锋,张予淮率军出征,怎么就成了你们的囊中之物了?”
“诶!瑞霜姑娘有所不知,苦大侠交代得精炼含蓄,还是让我将其中的精髓所在尽数告知于瑞霜姑娘吧。”王沛琛喜上眉梢、心花怒放地解释道,“张大将军这人素来狂傲自大、不可一世,倘若此行当真是他率军出征的话,那也是暴虎冯河、赤膊上阵,而业乐城虽然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但他们这次能有勇气奋起反抗,说明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否则断然不会鲁莽行事。任凭我居安城再怎么兵力强盛,也决计不可能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业乐城的对手。轻敌一直都是他最大的弱点,也是他最致命的弱点。张予淮这般小看业乐城,这一仗可谓必败无疑!”
“哦――”瑞霜拉长了声线,语调逐渐上扬,一手伸出中指和食指,冲着王沛琛点来点去,进而如梦初醒、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这个张予淮还真是自讨苦吃、自掘坟墓了?”
“行军打仗本就不该掉以轻心,无奈张大将军有勇无谋,落得这个下场也只能算他咎由自取。”王沛琛平心静气地振振有词道。
苦无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进而胸有成竹地开口道:“张予淮武功高强、内功深厚,可以说王允川的诸多爪牙中,最难对付的就是他了,只要我们成功解决了他,其余的人也就不足为惧了。”
“小和尚,你这般自信满满、信心十足,到最后可别落得了像张予淮那样的下场才好。”瑞霜饶有兴致地打趣道。
苦无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挑了挑眉头,相当无辜地说:“我这哪能跟他相比?他那是掉以轻心、作茧自缚,而我这是踌躇满志、成竹在胸。他战死沙场、命丧黄泉,乃是板上钉钉、毋庸置疑的事情。只要他一死,王允川身边也就只剩一个高韵白比较难对付一点了。我们从长计议、徐徐图之,王允川退位让贤乃是迟早的事情。”
“可张予淮好歹也算是经验丰富的护城大将军了,即使他不做准备地徒手蛮干,就凭他那纵横驰骋、呼啸往来的矫健身手,也难保不会从千万精兵当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届时,他死灰复燃、卷土重来,我们还是无计可施、拿他没有办法。”
“这点瑞霜姑娘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有过这个想法。张大将军的功法如此高强,就怕他即使是被团团包围、四面楚歌,也能从中脱颖而出、反败为胜。”王沛琛表示赞同地附和道,“要是真到了这么一天,苦大侠筹谋良久的计划岂不是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了?”
苦无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怒色,像是怒火中烧、忍无可忍。
贾星牧和徐书予就已经三番五次地向自己提起过这个顾虑了,结果没想到到了这里,就连小霜和沛琛兄都要再问自己一遍,向来清心寡欲、心如止水的苦无也差点没了耐性。
好在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总算是成功让自己重新冷静了下来。
“小霜,沛琛兄,我想是你们多虑了。”苦无面不改色,有条有理地解释道,“即使张予淮凭借自身高超的武艺,从千军万马当中杀出一条血路来,那到时候也该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又是哪来的工夫跟我们斗呢?我和小霜的武功纵使再怎么不济,要对付一个被业乐城削弱过后的王允川,想来也是不成问题的吧?”
瑞霜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神色愀然、面色凝重,进而忧心惙惙地阐明道:“你的意思是,即便张予淮还有机会回到城里来,也断然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必要了?”
“不错。”苦无斩钉截铁地加以肯定道,“我正是此意。刚刚经历过大战的张予淮一定是劳思伤神、精疲力竭,不休养个几天,哪有这么容易恢复?况且业乐城既然是有备而来,又岂会让张予淮轻易击退?通俗来讲,张予淮此行出征,要么我们再也不可能见到他,要么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一定是一副遍体鳞伤、无比虚弱的颓废模样了。”
“嗯……这倒是可以。”瑞霜饶有兴致地认可道,“这么说来,我们还得谢谢叶昭希替我们除了这个祸患了?”
“可以这么说。”苦无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泰然自若地说,“不过两城此次交战,一定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谁都从中捞不到好处。”
“沛琛兄。”瑞霜猝不及防地唤道,“你可知晓两城开战的具体时间是在何时?”
“这个很难说……”王沛琛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露出一副首鼠两端、进退维谷的纠结神情,忧心忡忡地开口道,“父王收到业乐城大军将要来犯的消息的时候,他们应当还在整顿兵力做足准备,且他们长途跋涉赶到我居安城的时间恐怕需要十日左右。而父王收到消息的那天,正好是他下令将我关进地牢的时候。我在地牢里呆了足足三天,苦大侠想方设法地营救我也用了三天,今日第七天刚好是我出狱之日,明日父王要举行一场祭祀大典,应当是不会向群臣交代何时派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