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个官兵收到指令后,眼看就要上去架住苦无的胳膊把他给拖下去,可就在此时,苦无突然张皇失措地惊呼一声道:“且慢!”
此言一出,两个官兵赫然止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不知所措,像是忘了到底谁才是自己的主子。
徐书予的脸色愈发难看,不出片刻,已然是面红耳赤、青筋暴起。
不过细细想来,这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昏君当道,徐书予壮志难酬、仕途失意,时至三更半夜依然要批改诸多文书,又怎能不心生厌倦和烦闷?
苦无偏偏在这种时刻找上他,也难怪他不会给苦无好脸色看了。
“你又想怎样?”徐书予愁眉不展,辞气激愤道,“本官不治你一个擅闯府邸的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还打算给你一些银两并放你安然无恙地离开此处,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大人!”苦无的脸上闪过一丝和颜悦色的神情,进而双手作揖,镇定自若地说,“深夜来此,的确是叨扰了。可我并非为了窃取金银财宝而来,而是有事关天下苍生的大计要与大人共谋。”
话音刚落,徐书予便猛地拍了拍桌子,发出“啪”的一阵声响,而后更是直接激动得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指着苦无,义愤填膺地厉声呵斥道:“无稽之谈,荒唐至极!你不过一个手天下苍生挂在嘴边?本官实在是想不通,这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尽管徐书予现在已经是怒火中烧、牛气冲天,苦无也仍然是一脸的云淡风轻、风平浪静。
只见他的眼睛一闭一睁,进而淡然一笑,神色自若地答道:“在下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不值一提,更是没有深得大人青睐的资本,但我手中有一物件,还请大人过目之后,再决定是否要相信在下。”
苦无说着,从怀中掏出了王沛琛交付到自己手上的黄冈玉牌,并将其呈在了徐书予的面前。
徐书予见状,瞠目结舌、大吃一惊,就跟翻书似的变了脸色,瞳孔放大到极致,只觉得诧异万分、不敢相信。
徐书予二话不说,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黄冈玉牌,将其摆到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起来,并用指尖在上面来回摩挲,企图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黄冈玉牌良久,瞳孔呈放大至缩小的过程,进而恶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心中一阵触动,眼前倏的一亮,随即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苦无的身上,而后颤抖着声线,不敢置信地吞吞吐吐道:“你……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苦无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进而迫不及待地问:“此物有多贵重,相信大人心里清楚。不知大人现在可否与我私下交流一番了呢?”
徐书予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进而把手一挥,冲着他身边的两个官兵下令道:“你们先退下,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两个官兵异口同声地答应道,随即匆匆忙忙地退了下去。
而此时的书房内终于只剩苦无和徐书予二人。
徐书予的一只手摊开掌心,指尖对着桌前的凳子,语重心长地示意道:“坐吧。”
“谢大人。”苦无轻声回应,然后便是毫不客气地入座。
徐书予一边将黄冈玉牌沿着桌面递回给他,一边神色愀然、忧心忡忡地问:“太子现在可还安好?”
“大人放心。”苦无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应对自如道,“太子虽然身陷囹圄,但他毕竟是太子,还没有受到王允川罢黜,故而谁都不敢怠慢。”
“竟敢当着我的面直呼城主名讳,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呐。”徐书予有意无意地恐吓道,“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城主,让他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苦无轻声笑笑,不紧不慢地说:“徐大人若是真想对我不利,就不会请我坐着与您面对面交谈了。更何况,徐大人已经见过我手上的黄冈玉牌,相信更是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了。”
“好,能言善辩、才智过人,不错,不错。”徐书予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进而直言不讳道,“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难道你是太子殿下身陷囹圄之前最新收入麾下的得力干将?”
苦无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进而稍稍抬头,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愁眉莫展地说:“我跟太子殿下算是合作关系,应当不能算作是他麾下的得力干将吧?”
徐书予眉梢一紧,兴致勃勃地问:“你既不是太子麾下的人,又为什么要帮助太子殿下?你究竟是谁?”
苦无的嘴角上扬到极致,露出一抹灿若朝阳的笑容,心潮澎湃地自我介绍道:“我乃当今神宗掌宫,祭风道人的关门弟子,苦无。”
“什么?!”徐书予目瞪口呆、倍感震惊地说,“祭风道人的关门弟子,苦无?”
“正是。”苦无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稳操胜券、势在必得的自信。
徐书予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其眼珠子于眼眶中转了转,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竟是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冷笑,而后信誓旦旦地点明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本官早已看穿了你的阴谋诡计,想要糊弄本官,恐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