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苦无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言论后,瑞霜也是同样张大了嘴巴,露出一副茅塞顿开、豁然开朗的样子,一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冲着苦无上上下下地点来点去,进而用慢条斯理的语速,心领神会道:“我知道了!所谓一物降一物,我们平民布衣虽治不了作恶多端的荣千富,但自有秉公持正的为官者公事公办。即使秦硕不敢对其下手,荣千富也终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没错!”苦无欣然自喜地加以肯定道,“只要上头查下来,不怕荣千富不会原形毕露。如此以来,我们便只是成为了传递信息的桥梁而已,哪怕真出了什么大事儿,其中弊端也不会牵扯到我们的身上,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会招致祸患。”
“小和尚,妙啊!”瑞霜面带一抹灿若朝阳的笑容,情不自禁地为苦无竖起了大拇指,已然是称赞有加、刮目相看。
可当两人欢声笑语之时,瑞霜的笑容却是逐渐消失,表情逐渐凝固,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忧心忡忡、有所顾虑地提出异议道:“可是……我们该找谁来处理这件事情呢?王允川跟他乃是一丘之貉,两人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他助荣千富功成名就、富甲一方之后,荣千富每年都会给其上供一定的银两。我们虽说找到了突破口,但要想妥善处理此事却还是十分不易。唯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权衡利弊,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才行。”
“呵,小霜,这个你放心,我早已想好了一切,这回一定能万无一失。”苦无冲着瑞霜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牙齿。这副清秀俊美的慈眉善目和又甜又暖的笑容叫人看了很是安心。
“哦?”瑞霜不禁提起了一外好奇地问,“你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
苦无自信一笑,直接从长凳上站了起来,直起身子,挺起腰板,言简意赅道:“他们两人虽然狼狈为奸而致使没有一人胆敢反抗,但朝堂上仍有一人看不惯这乌烟瘴气的混浊之世,并卧薪尝胆、意欲谋反。如果我们能借此人之力的话,是否就能还天下一个去伪存真、清明坦荡的朝局呢?”
“王允川蛮横无理、荒淫无道、为人强势、不容小觑,朝堂上的大臣怕是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了,还有谁胆敢站出来帮我们呢?”瑞霜愁眉莫展、灰心丧气地抱怨道。
一听这话,苦无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迈着沉重有力的步伐缓缓向开着的纱窗走去,一边把双手背过身后,进而面向逐渐黯淡的天光,忍俊不禁道:“小霜,难道你忘了城主府中深入敌营、忍辱负重的沛琛兄了么?”
“沛琛兄!”
一听这三个字,瑞霜便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径直激动得站了起来,瞳孔放大到极致,瞠目结舌、大吃一惊,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外散发着璀璨夺目的繁星似的光芒,而后猛不防地拍了拍手,一个箭步迎上前去,惊喜万分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把沛琛兄给忘了呢?沛琛兄身为当朝太子,像秦硕这样的小官见了他都得伛偻着身子笑脸相迎。而荣千富虽为首富,可说白了也不过是无名无份的ròu_tǐ凡胎、白衣客卿,加上我们手头的有利证据,沛琛兄若是要治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简简单单的事情?”
苦无转过身,回过头,面向瑞霜,淡然一笑,有条有理地说:“而且我们潜入荣府的目的之一本来就是查探荣千富藏在背后那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他的秘密是他用来牟取暴利的私炮坊,那我们也就已经完成了此行的一部分任务。接下来大可回城主府跟沛琛兄会和。”
“嗯!言之有理!”瑞霜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肯定道,“我们潜伏两月有余,也算是顺风顺水、清泰无虞。到时候跟彭斯言说一声,便可辞去这职务,去找沛琛兄了!”
苦无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而后皱了皱眉,忧心惙惙地说:“只可惜小霜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
“我?”瑞霜诧异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我还不能离开?”
苦无不紧不慢地点点头,正色庄容地说道:“我们虽拟订了计划,但对于沛琛兄那边的形势我们却是一无所知。所谓宦海浮沉,朝堂之上一直是风云变幻、诡谲莫测,甚至是危机四伏、四面楚歌。万一沛琛兄还没有巩固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则计划无法顺利地展开实施。故而需要你继续留在荣府,时时刻刻注意荣千富的动静,以防不测。”
“啊?”瑞霜皱着眉,苦着脸,忐忑不安地抱怨道,“不会吧……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沛琛兄那边总不可能是一无所获吧?”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一向谨慎的苦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道,“但凡事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得为自己想好一条退路。万一沛琛兄那边不甚顺利,那留守在荣府的小霜你则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尽管不能对荣府了如指掌,却也不能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