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千富本人不太愿意处理这些琐事,不过……”瑞霜顿了顿,接着古灵精怪地开口道,“在本姑娘苦口婆心地不断劝说下,荣千富还是答应了会给黄满生一些警示,相信只要荣千富开口,他应当是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苦无无比沉重地默默颔首,有所感慨道:“荣千富不知底层疾苦,自是懒得搭理他们。只希望他要言而有信才好,不要光打雷,不下雨。”
……
与此同时,临近傍晚,彭斯言也已经回了荣府。
他毫不犹豫地直奔荣千富的书房而去,一刻也不耽搁。
“老爷。”彭斯言闯进书房,识趣地双手作揖,毕恭毕敬地喊道。
正在练字的荣千富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毫不避讳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彭斯言面不改色,平心静气地说:“回老爷,一切一如往常,并无任何不妥。”
荣千富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认可道:“那就好,一定要时刻注意桃瓜巷的状况,我决不能容许有任何纰漏。”
“是。”彭斯言恭恭敬敬地答应道,“小人一定不负所托,隔三差五地留意一番。”
“嗯,你先下去吧。”说完,荣千富便又提起笔,蘸了蘸墨水,继续完成他的“天道酬勤”。
可就在这时,彭斯言却猝不及防地开口道:“老爷,小人还有一事要禀。”
“说。”荣千富冷冷地吐出一个字道。
“小人去桃瓜巷的时候,猛然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小人。”
听到这里,正写到兴头上的荣千富赫然停笔,眉梢一紧,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慌乱不安地问:“怎么回事?”
彭斯言长舒一口气,有条有理地娓娓道:“当时小人正着便装穿行于大街小巷之中,若非早有准备,应当是不可能跟上小人的。街上人来人往,相比平日却是稍显逊色。这数量虽不多,但也算是喧哗不尽。可即便如此,小人还是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多少人?”荣千富面露难色,焦虑不安地问。
“这……小人就不太清楚了。”彭斯言无可奈何地说,“不过小人猜测,应是不多,少则一人,多则三两人。”
荣千富心力交瘁地叹了一口气,如梦初醒,恍然大悟道:“我说你今天怎么回来得晚一些,原来是半路给人缠上了。后来你甩掉他们了吗?”
“那是自然。”彭斯言不假思索地答道,“否则小人断然没有胆子回来跟老爷复命。”
荣千富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神色愀然,愁眉不展地说:“没被发现就好。以后千万小心,再被跟踪的话,可以先兜个几圈,然后再回来,没必要冒此风险。”
“是,小人知道了。”彭斯言皱了皱眉,有所顾虑地说,“老爷,事关重大,我们须得重视呀。”
“这个用不着你说,我自然知晓。”荣千富愁眉莫展,怅然若失地问,“关于跟踪之人,你可有什么想法?”
彭斯言低了低头,暗暗喘了一口气,有理有据地语出惊人道:“小人以为,跟踪之人,即是老爷府中之人。”
“哦?”荣千富不禁提起了一丝兴趣,不由自主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兴致勃勃地问,“何出此言?”
彭斯言振振有词地解释道:“回老爷,放眼望去,没有哪方势力胆敢盯上咱们的荣府。而唯一能与我们抗衡的城主府乃是自己人,所以外面除了那两个先前冒犯过老爷的不知死活的通缉犯,当是无人胆敢与我们作对。”
荣千富不禁“啧”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猜测道:“那会不会跟踪你的人,其实就是那两个在外逃窜已久的通缉犯呢?”
彭斯言轻声笑笑,气定神闲地说:“如果是那两个通缉犯,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跟踪小人呢?小人不过是老爷的小小管家,难不成两个通缉犯还能通过我来威胁老爷不成?”
“嗯……言之有理。”荣千富慢慢悠悠地点头认可道。
“况且依照先前的情形来看,两个通缉犯对老爷似乎并没有恶意,他们的真正目标乃是城主。之所以会来找老爷,也不过是希望老爷弃暗投明,改邪归正罢了。”彭斯言成竹在胸地说道。
荣千富止不住地默默颔首,深信不疑道:“说下去。”
彭斯言有条不紊地说:“两个小小的通缉犯势单力薄,又如何能得知小人进出荣府的时间呢?如果他们非要跟踪小人的话,那唯一的办法便是在外面日夜守候,不眠不休,试问他们又是哪里来的精力这样做呢?”
“所以你就排除了跟踪之人是府外人的可能?”荣千富接着他的话问道。
彭斯言轻声说:“正是。”
“那你又何以见得,跟踪之人即是府中之人呢?”
彭斯言把双手背过身后,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地说:“府中之人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留意小人的动向,他们可以根据这一点巧妙地设法跟踪。而且小人先前替老爷办事之时,向来无人跟踪。想来小人今日被跟踪一事,他们也是蓄谋已久了。”
“不无道理。”荣千富面色凝重地认可道:“那你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彭斯言心如止水地说:“既然我们已经把目标锁定在了荣府,那要找到跟踪的真凶,想来也已经是事半功倍。老爷只需注意府中近日有哪些高调张扬或者行为举止古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