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无奋力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在你和荣千富走后,我便偷偷潜入他的卧房一探究竟,谁知他的卧房如此之大,我搜寻了半天,结果仍是一无所获。无功而返之后,我又去了他的书房,兜兜转转许久,发现里面除了书卷便是书卷,根本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正当我打算放弃之时,彭斯言突然进来了……”
“彭斯言进来了?”瑞霜露出一副惊恐万状的神情,直接张皇失措地打断道,“那后来呢?他发现你了吗?”
苦无平心静气地摇摇头,泰然自若地说:“没有,我躲在书柜的最上方,他并没有注意到我。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发现不了荣千富的秘密。”
“此话怎讲?”瑞霜兴致勃勃地问。
“彭斯言先是让家丁们打扫了一番,然后就让他们退了出去。我于书柜上窥探,发现彭斯言于最后一堵贴着墙的书柜上触动机关,打开了一间暗室。而我刚才给你的纸条,正是从暗室里带出来的。”
瑞霜举起纸条,伸出一只手指着它,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苦无,不敢相信地说:“你从暗室里……就带了这么区区五个字出来?”
“小霜,你有所不知,我确认那间暗室一定非同寻常,里面一定藏着荣千富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本可以带出更多对我们有利的消息,无奈……”苦无先是顿了顿,然后止不住地唉声叹气,进而心力交瘁地接着说道,“无奈彭斯言阅后即焚,将桌上的诸多信纸通通燃烧殆尽。当时我不便出手,直到他离开了书房,我才有模有样地学着他打开机关,火急火燎地闯了进去。我虽拼尽全力,最终却也只从一堆灰烬之中带出了这一星半点的纸张。”
“原来如此……”瑞霜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彭斯言竟是这般谨慎,有暗室还不够,还非得将看完的信纸通通烧光。我现在真是越发确定,荣千富背后一定还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了。”
“是啊。”苦无板着一张脸,表示赞同地说,“所以你先前与我说荣千富是接济百姓的大好人时,我才会有所怀疑。”
瑞霜不由自主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手伸出两指,来回摩挲着下巴,迷离的眼神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小霜,你在想什么呢?”
被苦无这么轻声一唤,瑞霜才从久远的遐想中回过神来,“哦,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荣千富或许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可以为他担保,他对王允川的厌恶是发自内心的。”
瑞霜一说完,苦无便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百思不得其解地说:“如此说来,我也可以更加肯定,王允川手里,一定有什么荣千富的把柄在牵制着他了。”
“这点应是毋庸置疑。”瑞霜相当笃定地认可道,“毕竟像荣千富这样的大户人家,根本没有对着王允川摇尾乞怜的必要。”
“唉!”苦无喘了一口粗气,愤愤不平,倍感惋惜地说,“要是那些信纸没被烧毁,我们现在也不至于跟个无头苍蝇一样。”
“没事。”瑞霜干脆利落地起身,挥一挥衣袖,心平气和地安抚道,“我们跟荣千富周旋到这个份上,已是大有收获。只要我们慢慢来,一定还有逮他个正着的机会。正所谓来日方长嘛!”
苦无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进而勉勉强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郑重其事地问道:“小霜,通过我所带出来的纸条,你能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