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村民安置好的瑞霜终于千赶万赶地回了荣府。
她大步流星地来到北边大院中,本想着去找荣千富复命,但后来想想还是先去找小和尚比较好。
然而当她来到苦无的卧房前时,却赫然发现,门竟没有关。
随着瑞霜进去一看,里面更是不见半个人影。
“这好端端的,小和尚能去哪儿?”瑞霜突然变了脸色,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瑞霜的大脑飞速运转,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直接惊呼一声道:“糟了!”
匆匆反应过来的瑞霜火急火燎地奔向荣千富的卧房,但小心谨慎的她却没有选择硬闯,而是老老实实地在外面求见:“老爷,柳树求见!老爷,柳树求见!”
荣千富很快就听到了动静,不自觉地跟彭斯言对视一眼,发现彭斯言恰好也正对着自己会心一笑。
随着荣千富一声令下:“让他进来吧。”
彭斯言便去外面开门,领她进来。
瑞霜跟在彭斯言的身后,战战兢兢地进了荣千富的卧房。
她惶恐不安地逐步深入,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来到荣千富所在的位置时,却不由得瞠目结舌,大吃一惊,一时之间,竟露出了惊恐万状的神情。
瑞霜出于本能,一看到跪在地上的苦无就连忙上前,搀扶着他的胳膊,想要将他扶起,并张皇失措地说:“你怎么跪着了?快起来!”
苦无持续发力,阻止瑞霜搀扶自己,并毫不间断地挤眉弄眼,稍稍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瑞霜心领神会,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紧接着,瑞霜干脆站了起来,直起身子,挺起腰板,愁眉不展,不甚服气地对荣千富说:“老爷,您让他跪着干嘛呀!这样多累啊?”
“住口!”荣千富故作严厉地呵斥道,“不只是他,连你也得给我跪着。”
“我?”瑞霜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指着自己,皱着眉,苦着脸,委屈巴巴地反问道,“我又没犯错,为什么要跪?”
荣千富轻蔑一笑,不屑一顾地说:“你觉得你没错,也只不过是因为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罢了。待我指出你的罪责,非得逼得你跪地求饶不可!”
瑞霜眉梢一紧,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猛然发现事情还没有自己所想的这么简单:“小人不知,老爷此言何意?小人对老爷忠心耿耿,结果这反而成了一项罪责了?小人实在是冤枉,还望老爷明察秋毫!”
“哼。”彭斯言冷笑一声,站出来发话道,“好你个柳树,今天任凭你怎么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杨树都已经招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瑞霜再度皱了皱眉,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转,思索着对策。
就凭瑞霜对小和尚的了解,她可以确定,小和尚不可能会招,而彭斯言却硬要说小和尚招了的原因,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想套自己的话。
于是乎,已经心知肚明的瑞霜不受彭斯言的干扰,还是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小人没有犯错,也不知该招些什么。恕小人愚钝,还请彭管家指点一二。”
彭斯言轻声一笑,眯起了眼睛,居心不良地问:“好,柳树,既然你一意孤行,那就让我来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是谁?第二,你潜入荣府有何企图?第三,是谁指使你来的?”
瑞霜强装淡定,忧心忡忡地说:“小人不知彭管家何出此问?还请彭管家给出一个怀疑小人的理由!”
“废话连篇,尽说些有的没的!”彭斯言把手一挥,青筋暴起,义愤填膺地说,“你只需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定要你好看!快说!”
瑞霜的喉咙一阵蠕动,首鼠两端,犹豫不决,进退维谷之下,只好勉为其难地说道:“小人柳树,为荣府的高价佣金而来,至于彭管家所问的第三个问题,完全是无中生有,小人实在不知该从何作答。若非要答,那便只能说是受利益驱使了。”
“哼哼。”荣千富轻声笑笑,饶有兴致地说,“你跟杨树的证词倒是如出一辙,想来是早已串通好的吧?”
“小人冤枉!”瑞霜愁眉莫展,语重心长地说,“老爷若非要这么说的话,去外面随便抓一个家丁来问,或许都是一样的证辞了……”
“也罢。”荣千富长舒一口气,挑了挑眉,胸有成竹地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若是答不上来,说再多的话都没有用。”
“老爷既然有问,小人必然有答。”瑞霜简单粗暴地说。
“好。”荣千富的神情忽然变得庄严肃穆起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瑞霜,兴致勃勃地问,“先前你既然跟我说,你和杨树是兄弟,那我倒想问问你,你们谁是兄长,谁又是弟弟?”
瑞霜不由得愣了一下,瞳孔呈放大至缩小的过程,鼻息愈发沉重,止不住地喘着粗气,顿觉脊骨发凉,浑身上下冒出一堆冷汗来,猛然想起这个问题自己还没有跟小和尚串通过,倘若自己跟他的回答有出入,那可就相当于暴露身份,功亏一篑了。
瑞霜神色愀然,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情急之下,企图扯开话题,反客为主道:“我为了老爷鞠躬尽瘁,矢忠不二,可到头来竟还要饱受老爷的猜忌吗?”
荣千富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试探性地问:“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