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旋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不自觉地咽了回去,终究是没能说出剩下的血腥之语。
“你的意思是说我仗着精湛的厨艺臭不要脸地为所欲为了?”瑞霜用一种俏皮可人的语气,古灵精怪地打趣道。
“小人失言!小人该死!”丁旋顿时慌了神,连忙低下头,真心实意地悔过道,“还请柳树大人恕罪。”
“我又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你害怕什么?”
“柳树大人是因为陂湖禀量,才没有责怪小人。可从某种意义上说,小人失言顶撞了柳树大人,已然是罪该万死。”丁旋忧心忡忡,惴惴不安地说。
“好啦!”瑞霜拉长了声线,把手一挥,坦坦荡荡地说,“你别内疚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大人请讲,小的万死不辞!”丁旋不假思索地答应道。
“没那么严重。”瑞霜别有深意地说,“只要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大人就行了。”
“呃……”丁旋愣了一下,进而眉头紧锁,有所顾虑地说,“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瑞霜义正言辞地打断道,“你要是再喊我大人,我可要告诉老爷,让他治你的罪了!”
“呃……是……”丁旋惶恐不安地答应道,“既然我不喊你大人,那又该喊你什么呢?”
“你叫我柳树就行啦。”瑞霜相当自然地说,一点也不见外。
“柳树……”丁旋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神色愀然,愁眉不展,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我们快到了。”瑞霜伸出一只手,指着前方说,“前面就是老爷方才领我们来的山间小村庄了。我们再骑快点儿。”
“是。”
……
两人快马加鞭,没一会儿的工夫,便来到了村庄之外。
但是二人放眼望去,里面的场景却令他们大吃一惊:本就环堵萧然的房屋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先前分发的衣物和食物凌乱不堪地洒了一地,甚至还布满了人们踩踏的脚印;空气当中弥漫着肃杀的氛围,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里像是遭到了一场洗劫,雪上再添一层霜,狼藉之上更甚狼藉。
“柳树,你看,那还有一个活口!”丁旋指着左前方的一堆杂草,惊呼一声道。
两人不谋而合地下马,来到奄奄一息的老者面前。
“老人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瑞霜急不可耐地问道。
老者伸出一只手,指向村庄里面,嘶哑着声线,使尽九牛二虎之力,勉为其难地开口发声道:“是……是……官兵……官兵……又来了……”
说完,老者便闭上眼,昏了过去。
瑞霜喘了一口粗气,神情突然变得庄严肃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起身就往村庄深处飞奔而去。
“柳树!”丁旋没能拦住他,只好跟在他的身后,随他一起闯了进去。
……
两人来到更里面的村庄,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一番满是杀戮,更加血腥的光景……
一帮面目狰狞的官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视人命如草菅。他们提着剑,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大摇大摆,趾高气昂地走来走去,全无半点心虚忏悔的样子。
村民们鬼哭狼嚎,惨叫连连,尖叫声此起彼伏。
他们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好四处逃窜,可令人揪心的是,他们偏偏还逃不出这帮官兵的手掌心。
嫉恶如仇的瑞霜终于看不下去了。
只见她一个箭步来到某个官兵的面前,一手伸出两指,点在了那人的胸脯上。
那人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颤,瞳孔瞬间放大到极致,在瑞霜这两指的作用下,全然没了反应。
瑞霜以一种诡异莫测的手法接过他手上的佩剑的同时,再用手肘猛地撞在了那人的胸脯上。
那人发出一声痛苦不堪的惨叫,最后狼狈万状地飞了出去,瘫倒在地,过去许久都没有动弹的迹象。
瑞霜一顿操作猛如虎,顿时吸引了周遭的其他官兵。
官兵们将瑞霜团团包围,向她逐步逼近,气势汹汹,势不可挡。
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就凭瑞霜的身手,要解决这些虾兵蟹将,简直是绰绰有余,甚至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围成一圈的官兵当即就提起手中的利剑,向位于自己前方的瑞霜刺了过去。
眼看无所遁形的瑞霜就要被他们的利剑穿肠而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瑞霜急中生智,纵身一跃,高高跳起,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
而官兵手中的佩剑既然没能刺中瑞霜,便是朝着自己人刺了过去。
当大家的剑交织在一块儿时,瑞霜再趁此机会,从天而降,一脚踏在了他们的剑的中心,稳稳地站在上方,不动如山,妥妥当当。
随着官兵们不约而同地用力向上一挥,瑞霜便巧妙地借着这股力量轻轻一跳,于半空中来了一记华丽的后空翻,同时毫不犹豫地向他们挥出一道气势磅礴的剑气,自己则是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地上。
武功平平的官兵们反应不及,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中了这一道猛烈的剑气。
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官兵们闻声倒地,死的死,伤的伤,可依旧是难解瑞霜的心头之恨。
更何况这还没完,现场危险重重,危机四伏,远没有这么快就结束战斗。
瑞霜刚才所斩杀的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