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霜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成为荣府的正式下人,不就可以在府中来去自如了吗?”
“小霜,你说的倒轻巧,可我们该如何成为他们府中的下人?”苦无不依不饶地问。
听到这里,瑞霜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神当中闪过一道亮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苦无,简单粗暴地吐出几个字道:“家丁招选大会呀!”
“家丁招选大会?”苦无一脸懵圈地跟着念了一遍,而后突然愣住,大脑飞速运转,迟迟说不出话来,致使场面一片沉寂。
瑞霜无可奈何地拍了拍手,不敢相信地注视着苦无,心力交瘁地抱怨道:“说了这么多,原来你根本没和我想到一块儿去呀?”
苦无仍在思量,没作回应。
而这时,王沛琛突然发问道:“瑞霜姑娘,家丁招选大会是怎么一回事呢?”
“哦,那是我跟小和尚昨日三更半夜潜入荣府所得到的消息。”瑞霜毫不避讳地说,“昨晚我跟小和尚清清楚楚地听见,荣府的管家说今日要举行家丁招选大会,我就想着刚好借此机会,乔装打扮一番,以下人的机会混入荣府。谁知……小和尚竟连这都能忘。”
瑞霜说完,又气鼓鼓地瞪了一眼苦无,心中满是愤懑。
“哦――”苦无拉长了声线,语调上扬,后知后觉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只见苦无一边面红耳赤地笑了笑,一边愧疚难当地挠了挠头,慢条斯理地说:“小霜,不好意思啊,都怪我糊涂,一时之间,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瑞霜稍稍低头,闭上了眼睛,一手摊开掌心捂着自己的额头,发出一声叹息道:“唉,罢了,本姑娘也不指望你什么了,但愿我们进入荣府之后你能机灵点就行。”
苦无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镇定自若地连声答应道:“你放心,一定一定……”
王沛琛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进而长舒一口气,心如止水地说:“好吧,既然二位已有打算,那在下也就不多加阻拦了。荣府乃是是非之地,危机四伏,险象环生,二位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放心吧沛琛兄。”瑞霜把手一挥,坦坦荡荡地说,“山人自有妙计,你用不着担心我们。倒是你,宦海沉浮,风云变化,形势诡谲,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沛琛兄还得应付王允川这样的角色,可比我们要难的多了。”
“呵。”王沛琛轻声一笑,故作轻松地说,“瑞霜姑娘不必担心,我这边只要极力讨好父王,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只是一想起我要这么做,就总觉得愧对百姓,心里难免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苦无听后,缓步来到王沛琛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尽心竭力地安慰道:“沛琛兄,痛苦只在一时,我等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定能水到渠成,马到成功!”
王沛琛听了这样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顿时燃起了斗志,炯炯有神的目光与之对视一眼,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答应道:“嗯,我们兵分两路,各自行事,想来一定可以万无一失,事半功倍!”
瑞霜也上前一步,迫不及待地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行动。沛琛兄,我跟小和尚就先行一步了。”
“好。”王沛琛平心静气地答应道,“我也该去父王那边,向他示好了,告辞。”
“告辞。”两人双手抱拳,与之作别道。
在苦无和瑞霜离去后,王沛琛则是挥一挥衣袖,往清风院去了。
……
王沛琛来到王允川的寝宫外,径直双膝下跪,沉默不语,一言不发,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简单地双手抱拳,以示尊敬。
外面的太监见了,迈着轻快灵巧的小碎步,火急火燎地往王允川宽敞的寝宫走去。
只见那名太监来到了正在整理华冠丽服的王允川面前,垂着脑袋,双手作揖,轻声细语地禀告道:“城主,殿下来了。”
王允川面不改色地继续整理着自己的衣饰,一脸的云淡风轻,风平浪静,看来身旁的李保春果然早已提前通知了一声。
只可惜,王允川并没有搭理前来禀告的那名太监,而是对其置若罔闻,视而不见。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之中,气氛也随之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直到李保春出手,才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只见李保春手执拂尘,双手作揖,重复了一遍刚才那名太监的话语:“城主,殿下来了。”
王允川愣了一下,微微皱眉,进而面带不悦地长叹一口气,愁绪万千地说:“让他进来吧……”
“是。”李保春轻轻答应了一声,而后便对着底下的那名太监使眼色。
那名太监与之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然后才低着头,怯生生地退了出去,来到王沛琛的身边,笑脸相迎道:“殿下,您可以进去了。”
得到了王允川的应许,王沛琛这才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迈着沉重有力的步伐,大步流星地进了王允川的寝宫。
“儿臣拜见父王。”王沛琛来到王允川的身后,跪地叩首,毕恭毕敬地喊道。
王允川坐在铜镜前摆弄象征王权的头饰,头也不回地问:“不是让你在静心别院待着吗?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