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溪英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高掌门,尽管一切真如你所言,那现在说这些怕是有点为时过早了吧?神宗可是执掌着号令群雄的牌匾,天下各门各派皆需听其命令。这一点,亘古不变,颠扑不破,我等又拿什么,去与神宗抗衡呢?”
高谐的嘴角微微上扬,暗暗一笑,图谋不轨地说:“不过区区牌匾而已,折戟沉沙,成王败寇,谁拿到就得听谁的。”
“高掌门的意思是……要从神宗手里,强行夺下牌匾?”虞溪英不禁眯起了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高谐缓缓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自古以来,得牌匾者,号令群雄,莫敢不从。而神宗,坐这天下第一名门正派的位置已经是太久了,这江湖领袖,是时候该易主了!”
虞溪英睁大了眼睛,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问:“我竟没看出,高掌门暗藏心机,城府颇深,雄心勃勃,居然还有此等狼子野心,怕是神宗牌匾已久了吧?”
高谐笑了笑,轻声说道:“虞掌门说笑了,这一点,虞掌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虞溪英一听,有些不解,而后想了想,轻蔑一笑,不屑一顾地说:“高掌门怕是对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高谐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不由得眉梢一紧,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儿,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虞溪英不禁“啧”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别有深意地说:“我从不知晓高掌门野心勃勃,意图夺取神宗牌匾之事。”
“什么?”高谐愣了一下,倍感诧异地说,“虞掌门不知道?”
虞溪英平静地点了点头,用悲天悯人的眼神打量着高谐,没说一句话。
高谐瞠目结舌,大吃一惊道:“那虞掌门先前所说的知晓我的一己私欲是?”
虞溪英长舒一口气,冲他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平心静气地说:“我只当你急于歼灭异族的四大统领,换得自己步步高升,功成名就,荣耀万丈,却不曾想你竟然会打起神宗牌匾的主意,实在是叫我吃惊。”
听到这里,高谐如梦初醒,恍然大悟,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自己自作多情,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高谐稍稍低下头,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言归正传道:“虞掌门,先别说这个了,只要你我联手,加上陈掌门的峒川派,我们三大门派一拥而上,神宗的牌匾一定可以手到擒来!”
“没想到高掌门深谋远虑,足智多谋,处事周全,竟已经和陈掌门串通一气,蠢蠢欲动了?”虞溪英饶有兴致地问道。
高谐轻声笑笑,其味无穷地说:“万事之先,圆方门户。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如何能打必胜之仗?”
“哦?”虞溪英有条有理地问,“听高掌门这话的意思,是稳操胜券了?”
高谐的嘴角上扬到极致,笑脸相迎道:“万事俱备,只差虞掌门的一臂之力呀!”
虞溪英淡然一笑,把手一挥,蛮不在乎地说:“高掌门,神宗能够成为这天下第一名门正派可不是无缘无故的。他自有他的实力,我劝高掌门你回头是岸,尚且来得及。”
高谐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说:“虞掌门,神宗下台,乃是板上钉钉,毋庸置疑的事情。”
“哦?”虞溪英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问,“高掌门何出此言啊?”
“实不相瞒。”高谐郑重其事地说,“不光是我,江湖上的各路门派也早已开始蠢蠢欲动,皆想要夺取神宗的牌匾,壮大本派的威望。”
“竟有此事?”虞溪英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倍感震惊道。
高谐表示肯定地点点头,正色庄容地说:“虞掌门放心,高某人来的路上早已探查过,这乃是千真万确的消息,否则,也不会在虞掌门面前提起此事。虞掌门,这就是现在的形势,即便我们不动手,江湖上的各门各派也迟早会对神宗下手,牌匾落到谁手上不是落呢?可高某人以为,只有虞掌门才有资格继任这象征着天下第一名门正派的牌匾啊!”
虞溪英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眉头紧锁,面色凝重,略显焦虑,似乎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片刻,虞溪英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慎重地开口道:“除了我们三大门派,那些意欲谋反,夺取牌匾的,都不过是疥癣之疾罢了,神宗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让他们死了这条心。高掌门还是不要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了。”
“虞掌门此言差矣啊。”高谐意犹未尽地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疥癣之疾终成肘腋之患。江湖上门派众多,神宗虽然实力强劲,但其势单力薄,寡不敌众,未必可以一一抵挡。届时,牌匾万一落入心术不正的奸邪之辈手里,恐江湖大乱,生灵涂炭啊!”
虞溪英深吸一口气,默默颔首,语重心长地说:“高掌门,依你所言,若真是如此,那我等岂不是更应该尽心竭力地辅佐神宗,制衡天下各方势力,扫除祸患,保大好河山清泰无虞?”
高谐一愣,目光空洞呆滞且无神,面对虞溪英的这个回答,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当真是有些不知所措,心乱如麻。
紧接着,高谐匆匆反应过来后,又不由得面露难色,愁眉锁眼,苦着一张脸,焦头烂额地说:“虞掌门,可神宗已然丧失了正道之心,不配再坐这群雄之首,那我等又有什么理由再拥护他们呢?如今正值江湖大乱之际,虞掌门若是不站出来主持公道,恐怕天下苍生皆要饱受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