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叶挺芝的嘴角微微上扬,今日的重头戏,就这么开场了。
“哦?”祭风道人不慌不忙地问,“有何不妥?但说无妨。”
洛扶烟皱着眉,板着一张脸,认真严肃地说:“苦无所犯下的种种罪行,都足以将其逐出神宗。他罪不容诛,万死难辞其咎,若是单单百余鞭就能抵消他的罪过,未免也太儿戏了一点!”
于七眉梢一紧,也上前一步,替苦无说话道:“扶烟兄,此事已有决断,你又何必再节外生枝,徒添是非?”
洛扶烟应对自如地说:“于七兄误会了,并非是我有意横生枝节,只是此事如此决断,怕是难以服众,我也只是替众弟子开个口而已。若是掌宫执意这般,弟子也自当是无话可说。”
于七沉着稳重地开口道:“大家都知晓,你曾与苦无争夺关门弟子之位,如今掌宫免他一罪,你又突然站出来指认他的不是,莫非你是想借此机会,打压他,以促成自己的真实目的?”
“你……”洛扶烟欲言又止,瞳孔放大到极致,恶狠狠地盯着他,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其脸上青色的脉络。
现在的洛扶烟已然是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碍于场面,不得不吞下这口恶气,最终只得把手一挥,怒气冲天地吐出四个字:“血口喷人!”
叶庭芝见势不妙,赶紧站了出来,理直气壮地说:“于七兄说笑了。苦无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仅仅鞭笞百鞭,还不足以抵消他罪过的万分之一。扶烟兄也只不过是希望掌宫明察秋毫,秉公执法,还大家一个公道而已。”
洛扶烟趁热打铁,双手作揖,慌里慌张地说:“还望掌宫明鉴,弟子绝无私心。”
话语间,已然是群情激愤,七嘴八舌,争长论短,场面一度乱成一锅粥。
苦无看到大家为自己的事情而争吵,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很是过意不去,不禁垂下了脑袋,不敢直视在场的任何一人,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有愧于他们,抬不起头来。
“安静!安静!”方战岩猛地拍了拍桌,厉声呵斥道。
方战岩疾言厉色地这么一喊,众弟子才纷纷冷静下来,一时之间,万马齐喑,大家纷纷默不作声,不再说话。
方战岩正色庄容地说:“此事掌宫自有决断,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苦无虽然酿下大错,但那绝非是其所愿,他也是有苦衷的!”
“既然有苦衷,那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看看他所谓的苦衷,到底合不合理。”叶庭芝图谋不轨地说道。
“这……”方战岩愁眉不展地看了一眼祭风道人一眼。
而祭风道人只是冲他点了点头,随后便有理有据地说:“既然大家想要一个交代,那我就给大家一个交代。昔日有一上古神兵,名为灭魂戟,因其种种原因,于许多年前,消失不见,而今日得以再现,竟化作了灭魂之力,寄生于苦无的体内。”
众人听后,瞠目结舌,大吃一惊。
吴谋细心地补充道:“灭魂之力当中,注入了星宿天尊的半数修为和妖天笑的一尾妖力,故而威力无穷,难以驾驭,苦无正是因体内的灭魂之力爆发,才会被其操控,失去了理智,从而犯下过错,一切都是情不由己,实属无奈。”
洛扶烟听到这里,不禁怔了一下,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心如刀割,万念俱灰,眼神当中,满是绝望。
叶庭芝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依不饶地说:“可即便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苦无害了这么多条性命,难道就以百余鞭以示惩戒吗?若真是如此,怕是还起不到一个警醒的作用。”
祭风道人不禁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叶庭芝,皱着眉头,庄严肃穆地问:“庭芝,你想如何?”
叶庭芝身子一颤,顿时觉得脊骨发凉,面对祭风道人的质问,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来,若是得罪了掌宫,日后自己可就惨了。
于是乎,叶庭芝细细想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还是慎重地开口道:“掌宫明鉴,弟子不想如何,一切但凭掌宫做主,只需给予苦无应有的惩戒,足以服众即可,否则难排众议,苦无也将一直活在担惊受怕,愧疚难当之中。于大家而言,皆有不利之处。”
“掌宫。”于七突然说道,“既然苦无身怀灭魂之力,当是不应接受过度的惩戒,若是遭到刺激,体内的灭魂之力再度爆发,那才是神宗之患,天下之忧。掌宫的百鞭惩戒已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实乃最为妥当之策。”
“于七说的对啊。”方战岩颇为认同地说,“苦无现在有灭魂之力附体,应是需要静心调养的时候。若是此时对他重重惩戒,怕是会重蹈覆辙,招致祸患,得不偿失啊。”
祭风道人默默颔首,语重心长地认可道:“言之有理。”
吴谋大义凛然地说:“现如今,外有异族虎视眈眈,更有各门各派觊觎我神宗象征着天下第一名门正派的牌匾。我等应当众志成城,同仇敌忾,而不是自相矛盾,以免让敌人有了可趁之机。苦无身怀灭魂之力,这股力量有着毁天灭地的作用。若是能妥善运用它,当成为惊涛骇浪的中流砥柱,波涛凶猛的定海神针,我们神宗有了他,对付外敌才能更多一分胜算!”
洛扶烟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乱如麻,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