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北鳞咽了咽口水,喘了一口气,迟迟缓不过来,神思恍惚地双手作揖道:“我等身为妖族臣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李宥希一手握拳,置于嘴前咳嗽了两声,心如止水地说:“去吧,去忙你的吧。”
北鳞面色凝重地双手作揖,有意无意地提醒道:“二长老保重身体。”
说完,便退了下去。
李宥希听了他的话,不由得眉梢一紧,再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之间,万千思绪源源不断地涌入脑海中,对这个新上任的左右手,倒是有些不一样的看法。
……
此时此刻,紫檀细心地为妖杞囊泡了一杯茶,贴心地亲自端到他的面前,并关切地问侯道:“夫君,累了吧?喝口茶,润润喉,休息一下。”
妖杞囊放下了手中的文书,接过茶水,心花怒放地说:“夫人有心了。”
妖杞囊端着茶水置于嘴前,一打开茶盖,便看到腾腾热气。
他一边用茶盖盘弄着茶杯的边缘,发出“砰砰砰”的清脆声响,一边冲着茶面吹了一口气,进而再轻轻抿了一口,“咕咚”一声,吞入腹中,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紫檀开门见山,直奔主图地问:“夫君,二长老现如今返回妖族,你可曾对他有过怀疑?”
妖杞囊一听这话,不自觉地怔了一下,愣了好一会儿,想了想,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慎重地开口道:“夫人不妨先说说你的意见?”
紫檀笑了笑,有条有理地说:“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与二长老接触不多,他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为人,我也不甚清楚,本来是我该问你的话,怎么反过来成了你问我了?”
妖杞囊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心力交瘁地说:“夫人,实不相瞒,宥希究竟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我也无从知晓啊。”
紫檀诧异地问:“你不知道?”
妖杞囊郑重其事地说:“现在手头上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和任何有利的线索,又何以断定那个真正的叛徒呢?宥希他还是一样的忠心耿耿,与之前相比,没有其他变化,我若是贸然指定他就是真凶,岂不是会叫他寒心?”
紫檀点了点头,无比沉重地说:“嗯,说得也是。”
妖杞囊若有所思地说道:“若是非得判断谁才是叛徒,现在也只能够看直觉了。”
“看直觉?”紫檀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兴致勃勃地说,“就凭夫君你的直觉,又认为我们妖族上下,谁最有可能是那个叛徒呢?”
妖杞囊不禁抬头想了想,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却还是毫无头绪,只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心累地说:“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谁都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叛徒,若要分辨真凶,还得等其他两位长老回来,再行决断才是。”
“嗯……”紫檀默默颔首,心有余悸地说,“现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形势不甚明朗,危机四伏,幸亏霜儿及时去了神剑仙那儿,否则她留在这里,一定不安全。”
妖杞囊点点头,表示赞同地说:“是啊,等到长老们都回来,便是形势最为严峻的时刻,倘若叛徒真在他们之中,妖族可谓是充满了隐患啊。”
紫檀迟疑地问:“如夫君所说,倘若叛徒真在四大长老之中,夫君可能下得去手?”
“夫人这是说得哪里话。”妖杞囊有条不紊地说,“四大长老虽是我最亲信之人,可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如若我真叫我逮到真凶,我一定秉公执法,不徇私情!”
紫檀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有夫君这番话,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