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怪倚硎愁眉苦脸地被妖杞囊送了出去,拗不过他,只好先回了怪族。
……
与此同时,神宗宸轩殿上,一名弟子正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向祭风道人禀告事情。
只见那人认真严肃地说:“禀掌宫,弟子四处巡查,并未发现苦无踪迹。”
“没找到?”祭风道人皱着眉头,诧异地说,而后仔细一想,又问,“可有向百姓打听过他的下落?”
“回掌宫,打听过。”那人一筹莫展地说道,“可百姓听了,都是摇摇头,说是没有见到此人。”
“嘶——那他能去哪儿了呢?”祭风道人倒吸一口凉气,愁眉不展地喃喃自语道。
随后,瞥见吴谋进来了,便先赶紧下令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名弟子答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途径吴谋身边时,还恭敬地喊了声,“师尊。”
吴谋假意微笑,默默颔首,以示答应,还扫视他一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后便来到了祭风道人的身边,明知故问道:“掌宫,你叫刚才那名弟子做什么?”
“没什么。”祭风道人若无其事地说,“就是吩咐一些繁杂琐事而已,你就别操心了。”
“胡说!”吴谋皱着眉,疾言厉色道,“我都听到了,你分明就还是在找苦无的下落!”
祭风道人瞥了他一眼,不禁“啧”了一声,将手肘撑在座椅的扶手上,脑袋向旁倾斜,手握拳而撑头,忧心忡忡地说:“听到了你还问我。”
吴谋苦口婆心地劝道:“掌宫!你怎么还派弟子追寻苦无的踪迹呢?岭湾真人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一切顺其自然,听天由命,让你不要刻意地插手苦无一事啊!”
“我怎么能不插手!”祭风道人语重心长地说,“苦无可是我的关门弟子,我不管他谁管他,你觉得让他流落在外,这合适吗?万一他又丧失了理智,袭击无辜的百姓该如何是好,说到底,还不是得由我来收拾残局,让我来负责?”
吴谋不依不饶地劝解道:“可就算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苦无的功法突飞猛进,实力大增,寻常人等又岂能是他的对手?你派弟子去找他,幸亏他们没找到,否则肯定是不能把找到苦无的消息平安带回。”
“这个你放心,我早已叮嘱过,找到苦无的下落后,不要与他起正面冲突,赶紧回来向我通告便是。”祭风道人不紧不慢地说。
吴谋振振有词道:“掌宫,苦无的水平你是领教过的,我们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强行攻破天罡红陨图而毫发无损地重新站了起来,其实力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强大,既然别人能找到他的踪迹,难道他就察觉不了有人在跟踪他吗?”
祭风道人愣了一下,当真是有些无话可说,无言以对,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嘴唇,觉得吴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吴谋见他有些犹豫,便趁热打铁道:“苦无若是丧失了理智,大开杀戒,我们必会听到风声,届时,我们自行前往即可,大可不必派弟子前去寻找,掌宫又何须如此着急呢?”
祭风道人长叹一口气,心力交瘁地说:“早一日找到苦无,便能早一日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若是等我们听到风声再去追寻,届时血流成河,岂不是为时已晚?”
“可现在我们除了等他造出风声,自投罗网,已经是别无他法了呀!”吴谋同样心累地说道。
祭风道人喘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头头是道地说:“苦无与我们交锋时,已是丧失理智的状态,被岭湾真人击退后,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会不会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是双瞳异色了?”
“有这个可能。”吴谋仔细一想,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平心静气地分析道,“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苦无自幼是和尚出身,平日里以慈悲为怀,就连花花草草也甚是怜惜,他或许只是凭着自己仅存的一点意识,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不要杀人罢了。”
“唉,若真是这样,那他现在也应当是头昏脑胀,痛苦万分……”祭风道人心疼无比地说道,仿佛是感同身受一般。
吴谋悲天悯人道:“这样一个天资聪慧,勤奋好学,慧心铁胆的孩子,究竟是被怎样的一股力量所操控了呢?”
祭风道人不甘心地猜测道:“他一定是沿着不毛之地行走,否则居安城百姓众多,又怎么会没有人知晓他的下落?”
“这说明苦无良心未泯,还有一丝良知尚在呀。”吴谋感慨道,“若是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必是一场腥风血雨,我们神宗,难辞其咎。”
祭风道人有所顾虑地说:“师弟,找到苦无是一回事,可找到他之后,他又丧失了理智,对我们大打出手该如何是好?”
吴谋颇为认同地答道:“掌宫所言极是啊,找到他是一回事,可我们能否擒住他,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二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后,吴谋又慎重地开口道:“掌宫,你若是再度与之交锋,可有将他拿下的把握?”
祭风道人眉梢一紧,倒是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不决之下,支支吾吾地说道:“以我现在的状态,自然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薛堂主的灵丹妙药虽是大大缓解了我的伤痛,可我想要彻底恢复功力,却还是需要日日夜夜的疗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