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怪倚硎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紧接着他的话,用一种惊悚的语气说道,“历代王朝以下犯上,起兵谋反之事还少么?神宗坐这天下第一名门正派的位置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只因各门各派觊觎神宗的势力而不敢轻举妄动,只有高谐一人做出了行动,步下了周密的计划,若非他棋差一招,计划当中多了我们,他也不会因此失手。”
妖杞囊仔细一想,忽然有些赞同地说:“高谐和陈伍常带了众多人马大摇大摆地上了神宗,而要上神宗,必是途径居安城脚下,届时,这街坊邻里,百姓众多,更有各大门派的人潜藏其中,他们肯定不会当作没看见,神宗举行论剑大会一事,又根本没有对外走漏风声,那些人若不是傻子,十有八九也能猜的到,淙南派和峒川派此行前去,许是要反了……更何况,这两派接连被轰下神宗,掌门人乃是遍体鳞伤,但凡有点脑子,也能知道,他们与神宗之间,生出了嫌隙。”
“没错。”怪倚硎与他一唱一和道,“只不过陈伍常也只是高谐的一枚棋子而已,按照目前的状况来说,所有的小门小派,大抵都已知晓,淙南派高谐,谋反一事。”
鬼首昆疑惑不解地问:“可如若那些不知名的门派当真已经知晓此事,又为什么不付诸行动呢?”
“哈哈……”怪倚硎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别有深意地说,“淙南派和峒川派都是天底下公认的四大门派之一,看到他们都被狼狈地轰下山来,其他的小门小派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暗自隐忍,蓄势待发。”
魔夔忧心惙惙地说:“武怪,可你真的有把握,其他的门派也会同高谐一样,以下犯上吗?”
“天下有志之人不在少数,但凡为了本门本派着想的人,谁又愿意甘居人后,任凭他人调遣呢?”怪倚硎有条不紊地说,“高谐为他们开了个头,当人们知道牌匾即将落入他人手里之时,你觉得他们还能压制住心中的yù_wàng吗?”
妖杞囊真切地说:“人心不古,反正这牌匾都要易主了,与其给别人,倒不如给我。”
“对,没错。”怪倚硎有理有据地说,“正是因为人们都抱着这样一种想法,所以江湖上才会有这么多的纷争,待到正派之间两败俱伤,我们异族便可置身事后,成为江湖上唯一的主宰!”
魔夔仍然不明所以地说:“武怪,既然如此,可为什么正道那边,仍是迟迟没有动静呢?”
怪倚硎心如止水地解释道:“没有动静,才是最大的动静啊,这恰恰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宁,如若就这样一拥而上,那么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跟高谐和陈伍常一样,狼狈不堪地被轰下山去。一切还需从长计议,现在表面上云淡风影,风平浪静,实则背地里波涛汹涌,危机四伏,或许,各门各派已经在积攒实力,蓄势待发了。”
“武怪所言极是。”妖杞囊不禁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迫不及待地说,“各门各派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只差我们一支穿云箭,便有好戏看了。”
“唉。”魔夔叹了一口气,惴惴不安地说,“行吧,就当一切如你所说,名门正派之间的各方势力都已比肩而起,可神宗的实力强劲,那些小门小派又怎么敢对神宗下手呢?”
怪倚硎冷笑两声,信誓旦旦地说道:“狂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大家都不是神宗敌手的时候,那么神宗,岂不是就有敌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