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如死狗一般被其提着走向雪夜之中。
“儒,妖,道”
提着死狗也似的一人一妖,安奇生心中泛着一抹幽暗难明的思量。
在这法理森严,如同天网笼罩的世界之中,一切不合群且特立独行者都极易被察觉。
细微时尚且无所谓,若动静过大,就不得不为自己套上一层合情合理的外在显化了。
换而言之,此界诸道之中,他终归要选择一二。
呼呼~
寒凝重,他守护在菜小白的身侧,感受着不远处腾起的气息,汗毛倒竖。
他的感应敏锐,极易受惊,若非菜小白无法移动,此时他就想远远避开。
这一道气息虽然是乍闪即灭,但却也让他感受到了危险。
“八哥,八哥,你怎么了?”
菜小白懵懂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点不妙,这气息很像是斩妖堂那些凶人”
兔八很是紧张,因为他发现那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吱扭~
随着一声推门之声,兔妖心头的忌惮终于爆发了。
他尖叫一声,一跃而起,双腿在气流剧烈的爆鸣声中,就要蹬出去。
“是我。”
安奇生适时出声,叫住了受惊的兔子,抖手将死狗般的一人一妖丢在地上。
“你,你将他们拿下了?”
兔八紧急收力,落在地上,看着那人事不知的一人一妖,有些惊疑不定:“不,不对啊斩妖堂怎么也会有妖?难道是”
“你猜的不差,那小妖是炼法堂的,那剑客才是斩妖堂的。”
安奇生瞥了一眼懵懂的小白菜。
随着地底元谋人的短暂苏醒,这白菜妖身上的气息也是越发的强盛,虽开灵没几天,妖气就隐隐有着超越这头兔妖的趋势了。
大妖一缕妖气,却已比得上小妖数十上百年的修持了。
“什,什么?”
兔八有些发懵:“你,你怎么连炼法堂的妖也惹?炼法堂里的人和妖,可都是癫狂疯魔的凶人。”
从未与人或妖动过手的兔八,此时有些慌了手脚,来回转着,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却是绷不住自己拿捏了许久的‘帝王气度’了。
好家伙,自己本就和斩妖堂势不两立,这下自己的‘手下’连炼法堂也得罪了。
这谁顶得住?
“人也好,妖也罢,当杀则杀,又有什么大不了?”
看了一眼恨不得立马收拾细软跑路的兔妖,安奇生摇头不已:“瞻前顾后,怕这怕那,莫说妖王,你连妖都算不上。”
虽是摇头,安奇生却也知晓。
一个东躲西藏,只在乡村之中寻教授蒙学的童生学了几年的小小兔妖,自然不可能奢望他有着什么大气魄。
“谁,谁怕了?”
被‘属下’这般说,兔八只觉有些挂不住脸:“莫说这么两个小角色,便是斩妖堂,炼法堂的堂主一起来,八爷也无所畏惧!”
“羞,羞,羞~~~”
安奇生还未说话,菜小白已叫嚷起来。
兔八越发有些挂不住脸,咬着牙瞪了这小白菜一眼:“你给我闭嘴!”
“呵呵”
安奇生却是一笑,没有点破这兔妖的小心思,转而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去那两家的驻地走上一遭”
“???你,你”
兔妖猛然抬头,看着安奇生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的精神极为敏感,当然挺得住这句话,绝不是玩笑话。
“与其等人打上门来,不如自己寻上门去。”
安奇生面色平和,却让兔妖连连倒退,似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你,你不是菩提?”
安奇生本欲回答,却似有所觉般猛然抬头,看向幽暗夜色之中。
那是自己‘本体’所在的方向
发生了什么?
夜色幽沉,一片寂静,天地之间似只有风雪呼呼之声。
重新修葺的镇海王府之中,大多数人已陷入了梦乡之中,却也有少部分人,刚刚忙完。
“今天,只能在柴房将就一晚上了”
林伯寻捶打着酸痛酥麻的手臂,合衣躺在柴房铺着的稻草之上,刚刚结束劳作的他没感觉到冷。
但此时汗落了,就感觉门缝之中透进来的风,刺骨一般寒冷。
原本的镇海王府之中,下人家丁们居住之地也算不错,甚至比起普通人好上许多。
只是那一战镇海王府毁了大半,这些日子里,又在积极备战,自然也没多少人去修葺房屋。
是以直到这时,镇海王府也没能恢复如初,不少房屋都还不能住人,下人们自然也住不了什么好房子。
“不行,太冷了”
林伯寻搓了搓手脸,一咬牙站了起来,柴房生火是大忌,他当然不敢,只是此时冷的受不了,却也顾不上那么多。
有了火,林伯寻才松了一口气,将身上汗湿的衣服脱了下来,小心的挂在火边,自己则靠着火堆,抱着茅草躺下。
心中,则想起白日里和其他家丁一起打扫的房屋,有着艳羡。
那才是住人的地方,可惜,自己这辈子,也睡不了小少爷那样的床铺吧?
虽然有着秦洪海那样从护院崛起成为客卿的例子在,但他却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秦洪海崛起之前,可也是镇海王的亲兵,出生入死十多年,自己有什么,字不认识,武也没有。
拜巨灵神都不够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