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长官,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又是枪又是炮的,俺贺家可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城头的贺大侉子喊道。庄丁们看到整齐的军队,也是个个心底打鼓:毕竟对阵官军,形同造反啊!
“我听说咱们部队的物资被你们扣下了?你贺家是几个意思?敢对抗政府?胆子不小啊!”陈龙撇着腔厉声问道。
“呃——这,长官,误会,误会啊!”贺大侉子脸色一变,没想到那个后生说的居然还是真的,望着门楼下黑洞洞的枪炮口,他艰难地咽下几口口水,“俺们是真不知道这是军队的货啊,俺只说他们车子太重,轧坏了俺镇的道路——”
“哪个道路是你们的呀?全都是国家的!”陈龙手指点点他,“照你说这是个误会喽?”
“误会,绝对是误会!”贺大侉子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原本想讹外地人几个钱财的,哪知道居然碰到了石头上了!
“好,那我就相信你这是个误会!那你说说此事怎么了啊?!”陈龙倒背着手,看也不看城楼上的那几杆破枪。
“这……,俺马上送还大车,再给军爷们摆酒赔礼……一切损失都算俺的!”贺大侉子擦擦额头的汗水,望着陈龙道:“长官,嫩看还中?”
“中不中,还要看你的表现。表现好了,我自然会和上峰说明这是个误会!”陈龙顺坡下驴,装逼到底。
“那你老倒是先让把家伙收了吧,千万不敢走了火!”贺大侉子拱拱手,“俺这就下来迎接长官!”
“收队!”陈龙挥挥手,谢大柱带着队伍退后了几百米去,枪炮也撤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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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国.军也没啥可怕的,现在可是日本人的天下!”城楼上贺家大儿子贺大仁低声道。
“嫩不要瞎说,上个月国.军才把日本鬼子撵跑喽,你是装不知道还是咋的?想害死俺全家啊?!”一边的老二贺大义立即出言反驳。
“嫩说啥呢,俺是怕——”贺大仁横眉以对。
“好啦!都不要吵啦!俺们惹了不该惹的人,这次要出大血了!”贺大侉子一脸肉疼地吼道。
“那要不跟他们拼了!”贺大仁脑子还真有点不好使,居然热血上头的喊道。
“要拼你去拼,俺们可不能跟官军打!”贺大义总是和他哥唱反调,不过这一次余下的贺家兄弟们明显都站在了他这一边。
官军、政府,此时还是有些威力的,起码不是他们贺家一个恶霸乡绅可以对付的了的!
“开门!俺们躲着也不是个事啊!”贺大侉子到底是经过些风浪的,硬着头皮让人开门。
“长官,多有得罪!小老儿知错了,嫩大人大量,多多包涵啊!”为了表现的真切,在师爷的指点下,贺大侉子还弄了个负荆请罪的戏码来。
“好说,好说!”陈龙冷冷答复道,挥手让人解了贺大侉子的绑,教训道:“日寇犯我中华,大敌当前,我们军队忙逑的很,希望不会再有下次这事!否则,可不是一个误会能解决的——”
“是是是,俺们不敢了,没有下次!没有下次!”贺大侉子打躬作揖,连连保证!
“那东西——”
“马上送出来,马上送出来!”贺大侉子回身喊道,“大仁大义,赶紧的啊!”
“长官,屋里备了点酒菜,不成敬意,还请赏光!”师爷适时出面邀请。
“酒宴就算了吧,公务在身——”陈龙还在装逼。
“长官,那你一定是心里还在怪俺。”贺大侉子一把抱住陈龙的袖子,“到哪里还不都得吃饭啊?几杯水酒,耽误不了公务的!”
“不吃你也不放心,那——恭敬不如从命吧!”陈龙知道这是要耍行贿受贿的戏码了,有竹杠不敲,那也对不住自己这大热天捂得一身痱子啊!
“小晴,这可是军队的长官,你可要给俺陪好了!”出乎陈龙的预料,居然还有美人计的戏码,可惜不能将计就计!
这娘们酒桌上拿出千般风情,殷勤的倒酒布菜,娇滴滴的撒娇作态,也真是难为她了!
全套的鸡鸭鱼肉,醇香的陈年佳酿,陈龙除了拒绝了娘们要坐他腿上,其余的一概来者不拒!
“长官,你们这是哪个部分的呀?”酒过三巡,师爷开始套话。
“怎么?你想探听军事机密?”陈龙斜着眼睛问道。
“不敢,不敢!就是好奇!”师爷两撇鼠须,看上去很是猥琐。
“我们是战区司令长官部的,你可明白了?”陈龙随意回答一句,招呼谢大梁、谢大柱两个跟班大口喝酒吃菜。
“原来是司令部的长官,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师爷一边奉承着,一边朝贺大侉子打手势:对方来头不小!
“噢,那个水上自卫队的,可被你们打伤了不少,这事你可要负责啊!”看酒宴差不多,陈龙出言点拨他们。
“水上自卫队?……徐家那些水匪——”贺大侉子呆了一下才反映过来说的是谁,马上答道:“负责,负责,俺们肯定会负责!”
“来呀,都拿上来!”几个仆人鱼贯着上来,每人捧着一个红布盖着的托盘。
“小黄鱼十条,大洋一千个,绸缎一匹,上好膏烟.土三十两。”师爷挨个地掀开,眉开眼笑的唱红。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长官笑纳!”贺大侉子笑mī_mī地望着陈龙。
“客气啦!”陈龙拱拱手,“不打不成交,我带兄弟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