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上来的叛军喊道,“哇,还有这么多好看的女兵!”
他们发现一个天仙似的小娘子手中只有一张弓,挥着刀朝她冲过来。
女侍卫们豁出命的一拥上前保护吴娘子,间不容发的时刻,县令带着几十个城民拿着棍棒、铁锄赶到了。
有人呼,“岳公子来了!”
从城下顺着马道冲上来个少年,看上去十来岁,还未束发,身量不高,手中提着一条夸张的大铁枪。
城道上有个女子同声叮嘱,“岳雷,你不拆墙跑过来做什么,小心点啊!”
吴芍药循声一看,总算在城道上的人群里找到喊话的李娃,也知道她喊的这个少年原来叫岳雷。
城民呼拉一下让开,十多个人丢开岳雷和四个叛军,在县令率领下一抹身去封堵垛口,居然还有两三人拄起棍子给岳雷观战。
岳雷挺着大铁枪拦在四个叛军面前,吴芍药赶紧又上了一支箭,生怕岳雷有什么闪失。
她来接姚老夫人,再把她孙子伤了,将来朝哪边儿可都不好交待,心说这便是县令所说的岳家军。
城下先传上来一阵大乱!
一个四十多岁的叛军五短身材,络腮胡子,一看有把子力气,看身后再没有同伙登城,有点色厉内荏,拿两根手指夹着刀柄,让刀晃荡着说,“呦嗬,你还没枪高呢,怎么不去找你娘吃奶,是要比划比划?”
岳雷往城外呶呶嘴道,“先看看城下,你还狂什么!”
有个女卫士喊道,“吴娘子,城外不知从哪里杀出来有两百人,有一位使着双杵的小郎君……哇!梯子全让他们砸断了!又向敌群里冲去了!”
城上的络腮胡子有些心虚,把刀握在手里。
岳雷扭了下头,自豪的冲她道,“那是我大哥岳云,够厉害吧!”
络腮胡子趁他说话原功夫欺身而上,“呼”的一刀劈向岳雷。
“小心!”城民喊。
大铁枪正在地上踔着呢,对方的刀已然到了!
吴芍药也是一惊,心说这杆铁枪,大人舞起来恐怕都费劲,不知他怎么抵挡。
岳雷回头,脚底下“嘡”的一踢枪杆子,铁枪像风车一般在他手中转起来,枪杆将来刀一下子碰开,那人一愣,手和刀还没收回来,枪尖儿已经转过来了,飞快地在他脖子上划了一下。
这人吭都没吭一声,一头栽倒在城道上。
剩下的三人脸都有些白,有个村民说,“谁排第二个?你们别争,都有份儿!”
有个女侍卫喊道,“吴娘子你快看!”
吴芍药往城下看,梯子全折在了城根儿,叛军人群里乱作一团。
有另一个少年刚到束发年纪,却挥动着两只足有牛腿粗细大铁杵,身后跟着二百多个宋军,眼瞅着这些人势不可挡,像一股激流冲入了叛军的阵核心,再一转眼已到了贼首的马前。
城上边又听“噗”的一下,有个叛军惨叫,岳雷刺倒一个叛军,还问道,“我大哥到哪里了?”
城底下,十几个叛军立刻围上去护主,二话没有,举刀便砍,岳云的身前身后一片刀影子!
岳云矫健的躲闪,左边的铁杵一抡,刀碰飞了好几把,一个叛军直接被铁杵打飞了,右手的铁杵再一抡,大铁杵好似纺车一样,真是好力气,敌军立刻就退开了!
叛军首领转马要跑,后马腿上先挨了一铁杵,一下子坐倒了,这人仰面从马背上跌下来,尚未落地,身上也挨了一杵,死于非命。
女侍卫们纷纷叫好,一只铁杵她们都得用两人抬着了。
城下叛军一下子溃散,四方奔逃。
……
午后,完颜宗弼的船队终于到了湖熟镇,接下来的地段本该水道畅通、直达江面,但头船又停下来不往前走了。
在河道中横七竖八地扔着好几棵粗壮的大树——都是砍完的。
一看就是有人恶意所为,树干要一两个人才能抱过来,粗的细的枝杈纵横着,在河中塞了个满。
完颜宗弼吩咐人去搬开,继续前进。
这没什么,人不够才拿树来凑,一看也不是什么生力军,弄不好又是什么大宋一窠蜂,大宋二窠蜂,
“速速排清河道,片刻不许耽误,别被游寇们纠缠!”
有人跳下河去,先在树干上拴上绳子,二十几个人跑到岸上发力猛拽。
才把绳子绷紧了,从不远处的草丛里“嗖”地飞出一箭,正中排头兵的上臂,他“哎呀!”一声把绳子抛了。
一个蒲里衍得令,带着手下一百人跳上岸去,朝着射出箭来的草丛一顿猛射,冲到近前往里乱刺,草丛里已经没动静了,等他们再拽树时,另一边的树后边又是一箭,又一个人的肩膀中箭。
再远一点的地方猛地挑起一竿旗子来,不停地迎风摇动,“大宋一窠蜂”。
四太子在船头哈哈一笑,“居然还是他们!”
他分出两个五个百人队,沿两岸向前搜索前行,驱逐草寇,拦截可疑者,不能让他们给韩世忠送信。
船队只要过了将军岭,韩世忠船再快,风再顺也拦不住他们了。
完颜宗弼道,“赵构这厮也就这么点家底儿了,箭法还不怎么好看!快走,别被他迟滞了我们!”
船队全速前行。
……
临安,赵构在大内的御厨房接连打了四个大喷嚏,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借着吴芍药去了宜兴,赵构在厨房里鼓捣着做菜,上次的羊鞭留下一个,已经拿盐卤了好几日,他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