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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也只在李固渡尝试了一次强渡,便将原来的计划全部放弃了。
唯一未变更的就是晚上还在营内的鼓面上架羊蹬鼓,军中都说这是一条经验,天会四年这个法子曾经瓦解过守河的宋军,斜也当时就不相信,当个笑话听听罢了,几年后你看看怎么样?轮到他亲自上场一试果然不好使。
斜也在北岸的高处观察宋军的大营,见秩序井然,没有一点骚动。尤其是对面河堤上那些成套的硬家伙,敲鼓吓不走,叫它碰上受不了,不能再拿兄弟们的血肉之躯硬碰了。
但他发现刘平叔的马军太少,总数量还不足一到两成,便吩咐道,“夜间各营悬羊击鼓不要停。”
手下认为没必要,强渡了一次便损失了两百人船,再这么熬几晚羊都要瘦了,斜也说,本王这是要麻痹一下刘平叔,各营内旗子昼夜不要动,帐篷也不要动,派一千骑兵连夜往上游去。
要讲究运动中的打法,斜也同手下说,“本王同刘平叔都擅长跑着打仗!这次刘平叔凭着巨弩还真是头一次没跑,让本王多多少少有点瞧的起他了!但本王会让他跑起来的!”
只要他从上游奇袭成功,不用过去太多,就能叫没有马的刘平叔疲于应付。
他对率队迂回者说,等你到了位置白天潜伏别动,本王晚上在这里佯攻吸引住他,你过河后要趁夜猛冲,猛打,猛喊!重在动摇刘平叔的军心!别以为带的人少自己先胆怯,本王带的人马也不多,记住!要猛冲,猛打猛喊,黑灯瞎火的他们顾不上数人头,也许你一出现在对岸刘平叔就坐不住了!
这是个好法子,辽王打仗最擅长迂回,这回就给刘平叔迂回一次。
斜也知道刘平叔在上游一定也有防范,但这几天我军一直在李固渡同他对峙,刘平叔的眼睛注定盯着李固渡,斜也的夜袭可行!
宋军马少,只要在上游打他个措手不及,那时刘平叔往上游派出增援也跑不过咱们。斜也说,只要他一分兵,军心必乱,我们在李固渡正面的佯攻立刻转成真的!
宋营。刘平叔三令五申,严防夜间!斜也的反应不正常!鼓声也不正常!尤其是上游延津那里,你们这几日没伸过手,尽是看热闹了,晚上主将给我亲自巡察河堤,敢出纰露提头来见!
要讲究玩兵法,可不只是玩膀子,玩刀,玩迂回,蜀汉丞相一辈子只玩羽毛扇子,坐着人力推车一步一步挪,他那兵法玩的差了吗?
谁都不要轻敌,一失足成千古恨!哼!刘某原以为这个斜也名声在外,金国名将得有多么难以抵挡,这次我看他也不过如此,这水平也就糊弄十几岁的孩子!
我们先挡他一个月,本帅要看看他晚上还有没心思敲鼓!
当天晚上,李固渡和上游的延津同时发生激战,事发突然,刘大帅接到上游的消息时,偷袭的一千金军已经被击退了。
斜也改了招法,就在大白天将人马在对岸频频调动,从滑县调动到卫县,从卫县调动到新乡,专门让刘平叔看着,每次的规模都不小。
刘平叔冷笑着说,跟本帅玩这个,本帅不会上他的当!各点位的河防要重点观察,白天登高晚上挂灯,不用看他有多少匹马在那儿折腾,要看他岸边备有多少条小船!一百条船以下自己对付,本帅不会增援!
日本使者和高丽使者来了。
夏国使者半路转道走了庐州,剩下的两人听说汴梁有大战,日本使者和高丽使者心中发痒要顺便观摩一下,反正也没什么危险何乐而不为之,两国交战不斩第三方使者,这是邦国之间的规矩。
刘平叔和斜也在外人面前都很讲究。
刘大帅中午在河堤上大摆酒宴,款待两位使者,桌子就摆在八牛弩的旁边,随后派船送使者过河,并赠送了当地土特产。
辽王斜也对岸见了,将使者接过去以后也在大营内摆酒,宋军的酒席规模在这边都看到了,我们大金国绝不会次过他。
两位使者和斜也在韩州村中一别,此时见了面不想多提吴乞买,怕斜也伤心。
但辽王关心他四哥,一打听,日本使者和高丽使者对吴乞买抵达临安后的近况一无所知,从下了船就再也没见过吴乞买一家。
斜也再问昏德公在临安干什么?使者只在辞行时才见过昏德公短短的一面,两句话之后就没的讲了。
金国款待别国使者有明明白白的规定,每日清酒给几量罐,羊肉给几斤,精米给几升,糙米给几升,盐给多少,柴草给几捆都有规定。
这次在李固渡北岸的款待晚宴,斜也很明显的超标了,羊宰了两只,酒喝的都没有数目了。
斜也面露不悦,对两个使者的回答不太满意,也许他只是失望,便问道,“那赵构呢?他在干什么?”
这次高丽使者有了说话的机会,将在建康会见赵构的详情一五一十讲了。
能了解一下宋主的活动情况,对斜也来说也不错,酒桌上的气氛立刻好多了。
赵构自下了船,居然到这时都没回临安,这倒是个新情况,斜也打算送走了使者,再全面的想一想,他连连敬高丽使者酒,“看来尊使在哪里都受欢迎。”
高丽使者道,“辽王殿下过奖了,我大高丽也是历史悠久的,连宋国的道君皇帝都认为我们幅员辽阔,人杰……哎我说尊使,”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日本使者问道,“我好像见到宋国的皇帝与尊使低语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