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六大派一往无前地朝飞来峰扑去,不知不觉他们眼神幽幽起来。
……
“武当小师叔,给我滚下来!”
“武当窝藏凶手,罪大恶极!今天不给个交待,就让你飞来峰一刻不得安宁!”
“什么武当小三疯,十年不下山,依我看是分明躲在山上修炼什么见不得人的魔功!”
“今天不解释个清楚,非要把你从这乌龟山上揪下来,戳穿你的真面目!”
……
六大派众人鱼龙混杂,一到飞来峰下,就吵闹不休,骂街不停。
原本清净之地,顿时嘈杂一片,惊起鸟兽无数。
“哼!我武当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一声冷哼,不怒自威,突兀从山巅响起,声如闷雷,顿时压过诸多杂音。
声音所到,响起阵阵气浪,震得人耳膜欲破,头昏目眩。
“嘎?”还有许多污言秽语卡在嗓子眼,还没吐出来,就硬生生被压了回去,六大派之人憋得满脸涨红,咳嗽连连,一看山巅声音传来之处更是面带骇然。
这武当小师叔好深的内功修为!
这飞来峰如此巍峨,足有万丈,能从其上传音而下,声音不见衰弱,反而震响如雷,可见功力当真非同凡响,江湖寥寥可数。
难道之前那些江湖传言是真的?
这武当小师叔年仅十八岁,功力之深,已能力压半步先天的百年老魔?
若真是如此,我们贸然来闯其道场,岂不是……
……
六大派之人一时气势为之大衰。
“怕什么?我们六大派精英齐聚,难道还怕一个十年不敢下山的武当小师叔不成?”水泊梁山的病关索杨豪见众人退却,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声而吼。
“不错!六大派合力,若被一人逼退,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江湖?”丐帮的邋遢长老手中石棍重重敲击,稳定军心。
“一起上,破了这飞来峰的破阵!”龙门的舵主也开口了。
“呵呵!我关某人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武圣庙的赤脸大汉沉喝道。
“嘿嘿!我黑无常的哭丧棒却也不是吃素的!”无常宗黑衣人阴测测笑道。
“撼江山易,撼五岳难。五岳派可不会任人欺负,不讨回个公道,今日决不罢休!”五岳派雄壮汉子瓮声瓮气道,双拳捏得咯吱作响,气势慑人。
……
六大派领头人一一发声,各派众人也回过神来。
“上!一起冲!我们人这么多,还怕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石碑在前,逢林莫入。
他们却是看都没看,如潮水一般涌上了飞来峰。
麻烦,实在麻烦……
吕纯良站在山上,将山下所发生的事都尽收眼底,更是暗叹晦气,只觉得冤枉。
十年独坐深山,好不容易要下山了。
但他人还没下去呢,怎么就成杀人凶手了?
哎,江湖太危险了!
我还是先去自闭一会好了!
什么?
有人闯山?
一个先天都没有,闯个鸡儿山?
若是人多势众有用,这江湖上还要高手做什么?
真当我吕某人布置的阵法,是摆设的。
对付这些人,又何须我亲自动手。
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又解释不清楚,越解释越麻烦。
江湖中的事若是都解释得清楚,还要武功做什么?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啊!
再说武当行事,又何须向他人解释?
不让这些江湖人心服口服,道理是讲不通的。
吕纯良侧枕山石,任由山下牛鬼蛇神,我自岿然不动。
片刻钟后,山下就有阵阵惊吼声四起。
……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被困住了,一直在原地打圈圈!!这莫非是传说的鬼打墙?”
“什么鬼打墙?这些桃树有古怪,布局森严,似乎是某种奇门阵法?”
“砍倒它们!强行破阵!”
……
“这又是什么?武侯八阵图?”
“失传至少万年,这武当小师叔竟然还原出来了。”
“攻占武当山,我们是不是错了!呵呵……”
……
桃树纷乱,碎石遍地,一片苍夷。
江湖众人气喘吁吁站在山腰上,衣服破烂,沾满了枯草落叶,浑身青肿,逃荒的难民一样狼狈,再也不复之前的赫赫威风。
六大派为首之人更是双目失神,嘴角都在微微抽搐。
这武当小师叔,何其丧心病狂也?
阵中有阵,阵后还藏阵,连环不尽……
六大派加在一起,也有数百人,进入飞来峰,这才遇到两重阵法,就气力大损,就这样也才前进不到千丈距离。
抬头而亡,飞来峰山巅仍是深入云端,高不可及。
这里面又有多少层阵法?
五层?十层?一百层?……
一时间六大派之人心头笼罩着无尽的阴霾,浓得化不开。
偌大一个飞来峰,在他们眼中,就如同一个张开无底巨口的怪兽,来多少就吞下多少。
这六大派的人加在一起也有上千人,却也是微不足道了。
“难道就要这么无功而返?”他们不禁迟疑起来。
“不行!六大派若是连一座飞来峰都攻不下,以后岂不是要被江湖人大为嗤笑?”想到了种种后果,本派名声不容有损,六大派领头之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一起出声喝下。
“不要停,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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