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派太元子道友,莫急!容我细观!”张天赐笑着点头,一声喝下,眉心陡然大亮,一线竖痕缓缓展开,如开天目,神光迸射,定住前方,遥遥将远处的险峰笼罩其中。
“咦?”这时虚空响起一声轻笑,无形震荡。
下一刻张天赐双眸猛然睁大,眉心神光闪烁不止,随后就有冷汗滚滚而下,只见到……
远处孤峰之上陡然升起一股冲天的紫气,大如天柱,冲天而起,巍峨、高古、宏大……
世间一切任何词汇都难以形容。
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紫气弥漫,天地万物与之相比,都为之失色,渐渐充斥了他整个眸子,不容他物。
“这就是……道吗?”
张天赐口中喃喃自语,太阳穴青筋为之跳动,剧痛无比。
凡人岂可观道?
于是……
痛!
好痛!
头好痛!
张天赐只觉脑袋抽痛异常,仿佛被人用棒子狠狠抡了一下,不,更像是遭尖锐的物品刺入太阳穴并伴随有搅动!
眼前生出光怪陆离的幻影,将视为撕扯得支离破碎,耳旁而响起阵阵呢喃地低语。
“先…天…有…神…先…天…有…神…先…天…有…神……”
不……
张天赐于心中狂吼,下一刻眉心神光急速明灭,戛然而止。
他整个人面色苍白站在那里,身形摇摇欲坠,双目紧闭,久久无声,却是气息大衰之兆。
四周围观的各大道派弟子为之惊愕。
天师望气术,取天师观天之道意,人心代天,普天之物,无可不观。
这张天赐是看到了什么天地奇象,遭受如此反噬?
“山有紫气,铺天盖地,观之如大道在上,不可直视。其上必居高人,其犹仙乎?”张天赐沉默半晌,这才疲惫睁眼,眸中深邃,幽泉之底却生波澜。
他感叹一声,然后沉声发问。
“我闻武当山有真人,姓吕,名纯良,年仅十八,独坐山巅十年,以大道演武。眼前险峰陡峭无比,登之难比上青天,莫非就是其道场飞来峰?”
“正是!”谢宝树点头应道,对于这张天赐的反应并不意外。
天师望气术虽妙,为道门奇术。
但小师叔祖可并非凡人,武学奇才,抱道而生。
飞来峰为其道场,受其气机感染,岂能随意窥探?
“不知可否近前一观?”张天赐又问,非是不甘,只是不解。
这武当小师叔辈分虽大,但若论年纪,大家都是道门后起,修为怎么趋至如此高深之境?
张天赐为龙虎山的首席大弟子,地位尊贵,同辈难寻论道之人。
此时初见武当小师叔,他便升起了浓浓的好奇之心。
“这……”谢宝树一听顿时面带为难之色,来者是客,难以拒绝,他只能叮嘱道:“好让诸位知晓,小师叔祖最爱清净,不喜打扰!各位在山脚下看看即可,千万不可擅闯,不然小师叔祖归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福生无量天尊,绝不敢冒犯!”张天赐恭声道。
谢宝树与其他六子见状相视点头,这领他们直直而去。
飞来峰看在眼前,其实地处偏僻,走经七座山峰,穿越三道险谷,拐过六道山脊……终于见到前方出现一片桃林。
虽已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但郁郁葱葱,绿意盎然。
更是林前竖着一块石碑,四个大字龙骨鹤形,清雅脱俗,“逢林莫入!”
“逢林莫入?!这是何意?”众道门弟子不禁好奇而问。
谢宝树笑了一声,“前方为小师叔所布置的桃花阵法?合太乙、紫薇、梅花等天下术数之大成,结合飞来峰独特的地形布置而成,方位难测,凶险异常。除了小师叔祖以外,无人知道如何破阵!竖立此碑,是劝说来人,且不可靠近,以免自陷绝境!”
“天地成阵,江湖绝迹已久,只在神话传闻中。练武又不是修仙,这岂非人力所能为?谢道兄,这么说,怕不是故弄玄虚,生怕被人一闯,就彻底露馅吧。”此话一出,立刻就有一声不和谐地冷哼。
“原来是崆峒派的太元子道友!”谢宝树循声望去,作为武当大师兄自然也知道不久前门大会中的变故,言语也冷了下来,“师祖阵法,世间罕有,落入其中,非死即伤?道友万不可视作儿戏,勿谓言之不预也!”
他越是这么警告,那太元子却眼睛剧缩,只感觉被深深冒犯到。
天地风水奇阵,早已是江湖传说,莫非真欺我无知?
“我为崆峒派太元子,愿意一试这所谓的桃花奇阵?谁人愿意同往?”
“神霄派闻罡,也试试此阵!”
“武当小师叔,莫非真有鬼斧神工,改造天地之能不成?我茅山派,也去!”
“三清派,同往!”
……
说来也是奇怪。
太元子一声喝下,各派似乎早就约定好了一半,纷纷响应。
“各位同道,千万不能啊!”谢宝树一听顿时大急,“你们贸然闯阵,陷入其中,只会拖累你们师长来救,岂不是又会陷入其中,陷各自门派于为难。不可,万万不可!”
他慌忙摆手,劝阻连连,奇怪的却只是口中言语,丝毫不做阻拦。
众人一听,顿时气血上涌,无比上头。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这无人之阵有何可怕之处,何须长辈出手,我等便可破之!”各道派弟子怒发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