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良子?”
年轻小道骑牛而来,沐浴全场目光,却是不慌不忙,悠悠而笑。
如仙如圣的容颜,更是令人望之愣神。
如谪仙临尘,其周身有道韵仙气,不可逼视。
而此时金刚寺主持真净和尚苦想了一会,却始终想不起来中原武林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但此人气度斐然,绝不是易与之辈,必有大来历。
他不禁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师弟,真刚禅师。
却见他也是暗暗摇头。
显然,不管是在中原武林还是关外江湖,他们都没有听说过这“纯良子”的名号。
更令他们心悸的是,这骑牛小道气机深藏,如大海深渊一般难测,
如此年轻,趋至如此修为?
就连已是先天宗师的真刚师弟也为之忌惮!
这绝不可能!
这人绝对是江湖中隐名已久驻颜有术的老怪物?
他到底是谁呢?
来者不善,手段莫测!
不宜为敌……
“纯良子前辈,本寺不知何处得罪了前辈。若真有此事,老衲再次赔罪如何?”金刚寺主持真净和尚还未交手,就破天荒地示弱起来,顿时引起那众多僧兵一阵窃窃私语。
“哦!没想到雄踞西域的金刚寺竟是如此通情达理!”年轻小道轻轻一笑,言语中颇有调侃之意。
而真净和尚却是仿若未听,面皮不动。
“也罢,你今日想让我等退去,倒也简单!只要答应两个条件便可!”吕纯良笑而又道。
“哦?愿闻其详。前辈,请说!”真净和尚合十恭敬道。
“这两个条件对你来说都很简单。其一,说出北天门所在之处,以及联络之法。其二,停止抓捕壮丁大练僧兵,更举寺彻底退出安息城。”吕纯良笑眯眯的看着真净和尚,眸子背后却暗藏着幽深之意。
他身后,胡博尔等关外胡人都握紧了手中兵器,密切关注着真净和尚的反应。
真净和尚心中却已是掀起一片滔天巨浪,北天门在江湖中十分隐秘,自己和他们的来往更是一个秘密。
眼前这年轻道士,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北天门神秘莫测,实力深不见底,说出他们的秘密,那就是得罪了北天门。
他还指望着北天门提供的大力金刚丹提升本寺实力,怎能轻易得罪!
至于退兵么?
这更是不可能了!
攻占安息城,是金刚寺反攻中原,与四大佛门争雄的第一步,怎么会让这神秘道人一句话,就给说退了?
那以后金刚寺在江湖中还有何立足之地?
“阿弥陀佛,今日看来是无法善了了。佛门清净地,却起杀戮事,真是大罪过!”真净和尚双手合十,面带慈悲。
“上!”一旁那真刚禅师早已是一脸狰狞,哪有半点佛家慈善之意。
一声令下,金刚寺八百僧兵也如狼似虎直朝江湖同盟之人扑了上去。
“杀啊!”早就已经蓄势待发的胡博尔见状,更是毫不示弱,领着一群江湖胡人一拥而上。
两伙人马正面冲撞到一起,不一会就有喊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双方顿时乱成一团,年轻小道骑牛与真净、真刚两个和尚隔着战场而望。
当年火工头陀身怀金刚不坏神功出关,建立了金刚寺。
但要想修成金刚不坏神功,金钟罩便成了金刚寺弟子的必修课。
以大力金刚丹相辅,这些僧兵各个浑身坚硬如铁,刀剑难伤。
那些江湖高手纵然招式犀利,也只能击退僧兵,却难杀死。
而那些僧兵却仗着身躯坚韧,悍不畏死,强行冲入人群中,搅动得一片混乱。
这些江湖胡人顿时阵脚自乱,有被冲散之兆。
果然是乌合之众,不堪大用!
吕纯良暗暗摇头。
于是就在众胡人手忙脚乱时,突听一声沉喝声响起。
“还不用青牛大力拳?”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心头大定。
一个个摆出双拳举于胸前,气力沉淀的架势来,像是低头蓄力扬角的巨角,下一刻轰然拱出。
青牛大力拳,青牛大力拳……
此拳模仿青牛之形,一旦击出就有千钧大力。
砰砰砰……
一时场上如鼓雷,轰鸣不止。
江湖胡人一旦使出此套拳法,就再也不是之前的涣散模样,出拳力大无穷,如蛮牛冲撞,双拳如牛角,带着尖锐螺旋之暗劲,通过皮壳,打入血肉之中。
纵使金刚寺僧兵个个套着一层龟壳,这此套拳法之下,也只能节节败退。
一时间这些江湖胡人气势高涨,竟是反压过来。
金刚寺八百僧兵顿时节节败退,再也不复之前的一往无前之态。
“竟有此事!”金刚寺主持真净和尚一瞬间面孔就拉了下来,手重重一挥。
“嘿!大胆孽障,金刚寺在金刚寺放肆!”
一阵雷鸣大喝。
嗖嗖嗖……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到金刚寺金刚大殿中竟有一群浑身金灿灿地棍僧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他们赤足赤身,如金铜雕塑的一般,势大力沉,脚踩在青石板上,竟是留下一个个惊心怵目的脚印。
呜呜呜……
劲风四起。
百来斤的铁棍在这些金身棍僧中舞动得虎虎生风,更是连绵成偌大的阵势。
“这是什么棍法?”
“好厉害!”
“退,快退!”
……
众江湖胡人一时间觉得漫天都是棍影,陷入阵法重重中无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