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端着一杯酒,盯着他如刀刻斧琢的侧脸,眼底一片肃然凛冽,身材挺拔高大,只是随意往那一坐,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可惜了。
厉寻如果是一个普通侍卫,她就包养了。
厉寻敛去眸底的情绪,不动声色的给长公主倒酒。
长公主喜欢酒,但是酒量浅,每日能喝上几口,若一连喝几杯,便要醉了。
脸颊染上一片红晕,明丽的容貌更增添几分艳色,一双凤眸水光潋潋,媚眼勾人。她托着腮,直勾勾地望着厉寻。
“许你的酒宴,还给你了。”长公主醉眼朦胧,望着眼前的重影,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外喊道:“芸娘,扶本宫回寝殿。”
一阵寒凉的风卷过。
外头无人应声。
长公主蹙眉,扶着眩晕的脑袋,朝门口走去,腿一软,往地上跌去。
厉寻手臂一捞,将她扶稳,两个人保持距离。
长公主看厉寻避她如蛇蝎,只是堪堪扶住她的手臂,不至于让她跌倒,心口涌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怒气,她偏往他那边靠去。
双手攥住他胸前的衣襟,仰头望着他线条冷硬的下颔,“厉寻,本宫有这么可怕吗?你昨天收下本宫送你的美人,要为她守身如玉?”
厉寻青筋跳动,见她越说越离谱,将她的手给拉开。
长公主气极,萧长风被虞姬勾得神魂颠倒,将她弃如敝履。她与厉寻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他的眼中,连一个小小的舞姬都不如。
他越是抗拒,长公主越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在他下巴咬一口。
厉寻瞬间僵住了。
“厉寻,本宫不美吗?才情不够吗?家世低吗?”长公主踩在凳子上,看看比他高半个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还是本宫嫁过人,孕育过子嗣,你心中瞧不起本宫?”
厉寻闭上眼睛,双手紧握成拳。
这一举动,激怒长公主:“本宫就算面首三千,想要你,一句话,你就得住进长公主府。”
厉寻忍无可忍,克制的将她从身上扒下来。
长公主却咬住他的唇角,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得意地说道:“本宫现在脏了你。”
厉寻的冷静自持,彻底崩塌。
他吻住她的唇,舌尖直捣而入,粗横,没有一点温柔可言。
长公主的大脑被酒精侵蚀,头晕目眩,没有半点力气,软倒在他的怀里,被迫承受着,渐渐的眼神涣散,回应着他,沉沦在这意乱情迷中。
厉寻眸光深暗,克制的放开长公主。
长公主的火气被撩拨起来,目光湿润,不满他突然停下来。
“叩叩——”
“殿下,人到齐了。”
长公主迟滞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清明,她摸着厉寻的喉结,笑容昳丽道:“你……是不是不行啊?”然后从他身上爬下来,“算了。”竟是要去挑选面首。
厉寻面色一沉,抱着她抛在床上。
长公主勾住他的脖子,两个人一块跌进锦被中,她歪头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突然仰头亲过来。她的眼睛里有火,瞬间点燃了厉寻,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芸娘站在门口,听到屋内的动静,偏头看向珍娘,两个人交换一个眼神,又齐齐望着屋子,极有默契的一个守在门口,一个去遣散了挑选的面首。
厉大人心中是有她们殿下,殿下分明也对厉大人上心,身份背景,厉大人比挑上来的人更合适。
……
夜色暗下来。
长公主翻个身,腰间有一条手臂勒住她,往后捞起,靠近一个滚烫的怀抱。
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她看到周遭一片黑暗,唯有廊檐下点燃的灯笼,一点余光映照进来,让她看清自己身置何处。
她陡然记起来与厉寻在一块吃饭,她喝了几杯酒,说了一句撵人的话,她起身离开,然后跌倒被厉寻扶起来……
长公主浑身僵硬,酒后乱x,把最不该睡的人睡了。
“醒了。”厉寻低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长公主头本来就疼,一听他的声音更疼了。
一大把年纪,也没什么好矫情。
长公主撑着身体坐起来,身上倒也清爽,他帮她洗过澡了。
难得的,脸颊有些隐隐发烫。
虽然醉了,倒也没有忘,自然记得之前的**,如今回味起来,倒有些食髓知味。
“厉大人。”长公主取来一旁的中衣穿上,看向同样坐起来的男人,慵懒的靠在床头,格外的迷人。她咳一声,转开脸,斟酌一下:“我俩不是少年少女,不需要为彼此负责任。我不打算嫁人,你的身份,也不合适被我养在后院。”
“殿下是不想认账?”厉寻黑魆魆的眸子紧锁着她。
长公主拉一下耳朵,不心虚是假的。
她想到一个折中的法子,面向厉寻,从容自如道:“厉大人,你原来就不打算娶妻。不如这样,我们各取所需,就……不用确定关系,就像现在这样?”
厉寻深深看她一眼,掀开被子,修长有力的腿踏下床,穿上衣裳,背对着长公主道:“微臣不是随便的人,殿下的游戏,厉某不奉陪。”
“哐当”一声,门合上。
屋子里浓烈的气息将长公主包裹住,她拥着被子倒下去,望着帐顶。
“这都是什么事?”
碰谁不好,招惹到厉寻。
——
沈明棠得知长公主选驸马,挑选时间过去,准备探听一下什么情况。
她来的时候,已经距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