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候与谢母从马车上下来,他们不认得秦玉章,是一张生面孔。
“娇娇,这位是?”谢母客气地问。
沈明棠挽住谢母的手臂,“我二姑的长子秦玉章,户部秦侍郎的儿子。”
谢母问:“你和裴之大婚,他没来?”
“我们两家结怨,没什么来往。”沈明棠径自无视秦玉章,与谢母一同推永安候进宫。提醒道:“他与裴之一起去剿匪的。”
谢母眼神顿时变了,不再顾及礼数,不再看秦玉章。
秦玉章的眼神,让谢母对他产生敌意。
像是想撬走她儿媳妇。
裴之不在,她可得看紧了。
“娇娇,你大喜的日子他都不来,算哪门子的表哥?两家不来往了,你别听他的,当心他使坏。”谢母着重强调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明棠抿唇偷笑,觉得婆母太可爱了。
“娘说的对!”
沈明棠一本正色。
谢母自己没绷住笑了。
秦玉章望着一行人的背影,听到他们的话,脸色青白交织,目光灼灼,紧锁沈明棠窈窕的身段,眼底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沈明棠本来就是他的!
永安候与谢母去宴厅,珍娘特地来请沈明棠去慈安宫。
太后与皇后、长公主、凤贵妃一干宫妃在。
沈明棠望着满屋里珠围翠绕,千娇百媚的女子,只认得几个外,其余一概不认识。
她福身行礼,柔声恭祝道:“臣妇愿太后娘娘福寿安康,长乐未央。”
太后亲自托扶住沈明棠的双手,将她扶起来,拉到身边坐下,亲昵的点着她额头:“什么臣妇不臣妇?哀家是你的皇外祖母!”
沈明棠有些不适应,脸上笑容不变:“于私我是您的外孙女,于公我是朝臣内眷,都没有错。”她挽住太后的肩膀,吐了吐舌,撒娇道:“我胆子小,怕皇外祖母不应声,那太丢人了。”
“你胆子可不小。”太后对沈明棠的亲近,十分受用:“外祖母听说你是双身子的人,身体可好?”
沈明棠不愿意相信谢裴之出事。
大家都默契的不提谢裴之。
“婆母和小姑子很用心,给我做的饭菜很合口味,我吃着没有孕吐,挺好的。”
沈明棠是真的很幸福,除了最开始几日有反应,之后吃嘛嘛香,只有腰有点酸。
“好好好!”太后面容愈发和蔼。
宫妃们好奇的打量沈明棠,又娇又美,一张小嘴怪会哄人开心。
太后对她是真的亲近。
皇后喜闻乐见,低声与长公主交谈:“娇娇瘦了一些,精神头倒好,幸好有个孩子,不然她指不定多难过。”
长公主神色黯淡道:“路再难,也要走过去。”
凤贵妃心中冷笑,和乐融融的慈安宫,极为扎她的眼。
太后、长公主、皇后、沈明棠是一个圈儿,将她给孤立在外。
凤贵妃心底很可惜,长公主没有早点认回沈明棠。
不然叫豫王直接强娶沈明棠,这大周的江山,便是他们的囊中物!
何至于斗智斗勇?
“本宫一段时间不见棠棠,比之前更漂亮。”凤贵妃美目含笑,褪下手里的金手镯,走到沈明棠的身边:“前面几次都未曾给你见面礼,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凤贵妃不容沈明棠拒绝,握住她皓白的手腕,将金手镯套进她的手腕。
沈明棠反握住凤贵妃的手,推却道:“贵妃娘娘,我……”
“这是本宫赏的。”凤贵妃拍一拍她的手,“原来中秋宫宴,要请你进宫,谢裴之出事,你们陷入悲痛中,邀请你们吃喝玩乐,不太和规矩。”
太后脸陡然沉下来。
凤贵妃毫没有眼力见,恭贺道:“谢五郎考中解元,倒算一桩喜事,谢家算后继有人。”
“节哀顺变。”
沈明棠脸色苍白,眼睫颤动,蒙上一层水雾。
太后瞧见,心疼极了,冷声说道:“不会说话,滚回怡和殿,修炼闭口禅!”
皇后凤目冷厉,严肃道:“妹妹,你身为贵妃之尊,一言一行,都是皇家颜面。太后寿辰,如此不识大体,说些不吉利的话,本宫若给你请教习嬷嬷,丢的不知是谁的脸。”
长公主冷笑道:“一个长辈,如此欺负晚辈,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凤贵妃脸色瞬息万变,被几个身份能压她一头的人,当众数落,难堪到极点。
沈明棠嘴角弯一弯,凤贵妃说这些话,无非就是觉得身份压她一头。
凤贵妃瞧见沈明棠带笑的眼睛,便知着了这贱人的道。
憋下这口恶气,她重新回到座位。
皇后道:“母后,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去宴会吧?”
“去吧。”太后应下。
皇后搀扶太后去往宴会。
沈明棠与长公主俩个人手挽手,落后其他人。
长公主担忧道:“娇娇,你是怎么想的?今后有什么打算?”
“娘,裴之没事,他会回来。”沈明棠浅浅含笑道:“有路到悬崖下,坠崖身亡,一定能找到他的骸骨,若是没有找到,就是被人救走了。他们只传来噩耗,没有将裴之的骸骨运送回来,我就不相信他真的遇害。”
长公主怜惜的摸一摸她的脑袋:“你若真的这般想,为何谢府闭门谢客?”
中秋节母女俩都未曾团聚。
这个中秋节是多事之秋,沈明棠只给各府送了礼,谢裴之不在,谢五郎在考棚,家里人坐在一起草草吃顿饭,